诸葛宴这才微微把眼睛掰开一条缝隙,慵懒的看了一眼秦月华。
嘴角勾起的弧度还带着疲倦,揽过来亲了一口起身慢条斯理的穿了一件外衣,松松垮垮的出门。
秦月华看着他披头散发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没多久,诸葛宴手里多了一份圣旨回来了,随手往桌上一放:
“给本王倒杯茶。”
秦月华一边烹茶一边说道:“这次还好你有惊无险,我就是有些好奇,我们临行前商议的好好的,你怎么会被困在龙玄关。”
“两年前也同样。”诸葛宴回答的让秦月华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将手里的茶杯递给诸葛宴,勐然目光一亮:
“你说的是我们初见时你身负重伤的时候?”
“嗯。”诸葛宴睡了这么久早就口渴了,一饮而尽将空杯递过去。
秦月华自顾自的续上:“军中有奸细?敬郡王的人?”
“聪明,不亏是本王妻。”诸葛宴又接过茶杯,没急着喝茶,敞开的衣衫露出那条狰狞的伤疤,翘着一条腿吊儿郎当的把玩着茶杯。
“我若是你,国恨家仇摆在眼前,断然不会让人陷害我。”
秦月华还是没忍住:“他敬郡王这不是残骸手足卖国吗,而且这次,敬郡王还要抽撤将士,若不是杨副帅,怕是连一个支援的人都没有,你岂不是死在了北域人的手里,你若是死了,你让我和凌霄将来依靠谁。”
秦月华气红了眼睛背过面去,若不是咬着嘴唇,那泪便要潸然而下了。
诸葛宴却笑得好似没事人一样:
“杨副帅?我怎么听杨副帅来报说是你调的兵?”
“你……”秦月华觉得他避重就轻答非所问,一生气从怀里掏出另一半虎符砸了过去。
诸葛宴身手敏捷一把接住了,秦月华没能砸中他的脑袋解气。
来回翻看了一眼,表情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渐渐地,秦月华缓缓回头看着他:“你就不好奇这虎符怎么会在我手里?”
“不好奇,因为我早就知道,我还知道你冒充本王的名义绞了李府,杀了李夫人。”
“……”秦月华心里一沉,接着便是一阵心虚:“你……你怎么知道的?”
“本王的金凋遍布整个徽朝天下,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那你可知道这虎符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秦月华不信,除非他连这件事也知道。
再说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容太妃当时多次交代连他都得瞒着。
总之,秦月华就是不信。
“此事你若是听,本王说给你听就是。”诸葛宴翻看着虎符,他的眼神看似懒散,但是,里面有忧伤。
就好像审视着一件让他曾今痛彻心扉的回忆一般。
徽朝立年十二年秋,诸葛宴诞生,一年后抓周。
桌子上有文房四宝,一把匕首,还有一枚金锭子,还有一把古琴,画轴,小诸葛宴一个都没抓。
仙帝大喜,硬是让人拿来虎符试试。
群臣反对,包括大皇子诸葛乾都看不下去了,这可是仙帝曾今打下江山培养的八万精兵的虎符。
可仙帝最宠爱的就是容妃,为了生孩子差点死了。
谁知这虎符以放下就被小诸葛宴给抓起来,一个不够,还抱起来方才不稀罕的画轴。
那可是江山社稷图。
顿时,先帝大喜,当即册立东宫。
听到这里,秦月华倏然眯着眼睛看向诸葛宴:
“仙帝这不是早早给你树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