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倏然回头看向身后。
那个熟悉的声音里带着怕死的颤抖,熟悉的干瘦脸被吓得蜡黄蜡黄的。
他就那样抬着头,扶着跪的发酸的膝盖起身,躬身走出人群跪在最前头:
“老夫有事禀报!”
兰莹的眼睛如刀子一样警告这刘老茂。
秦月华却一直看着刘老茂,心生感激,没想到这个怕死的老头干站出来。
“三年前,老夫来周王城进购草药,确实给福晋诊过脉,当时老夫诊断是胎像不稳,开了保胎的药!”
说着,刘老茂似乎还是怕的要死,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说到这时,他看向兰莹,但是,一介草民哪里扛得住皇室的威亚,他勐地收回目光,眼神游离不定的不知说什么好。
“那我问你,是谁请的你?”秦月华知道一个人一旦害怕,思路是会乱的,那么秦月华就给他引一引这思路。
果然刘老茂赶忙叩拜,指了指兰莹说:“就是这位兰莹姑娘!”
兰莹像是没站稳一样,身子一晃:“你敢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
“继续!”此刻,敬郡王在此压住心里的怒意。
冷冷的两个字掷地有声,让兰莹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刘老茂见敬郡王已允诺,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了自信:
“回禀王爷,事后,兰莹姑娘让老夫开的是一半保胎药,一半堕胎药。”
“你胡说!”
“啪!”敬郡王的牙已经咬的紧紧地。
拍桉而起时,呵住了惊恐的兰莹。
兰莹吓得赶紧退下。
敬郡王背着手,云龙长靴停在刘老茂面前,吓得刘老茂往后缩了缩:
“说!接着说。”
刘老茂咕冬吞了一口唾沫:“老夫之后就……就……”
“就什么?”敬郡王的声音倏然提高了几个分贝,他能不气吗?
自己以为永无后了,曾今责备过福晋无法生育,可没想到,有人把他的孩子害死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这股寒气,包括秦月华在内。
那种来自帝王家的霸道和冷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在这种威圧感下,连命都变得卑微起来。
“是!”刘老茂颤抖着继续说道:“之后,老夫收了兰莹姑娘给的封口费和盘缠,让老夫走的远远的,之后老夫就回雍华城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月华心里一沉,这个老东西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回长教训了吧,为了贪财,命挂在人家裤腰带上,随时给你摘了去。
“后来,你们几人又是如何诊断?”
敬郡王说这话时看着兰莹。
她身上原先的气焰早就荡然无存了,整个人吓得面白无血色,眼神迅速躲闪。
“回禀王爷!”
接着在刘老茂的领头下,又站出来一位大夫,跪地叩首道:
“老夫后来诊断时,福晋已经……胎死腹中了,老夫开的是引胎药,毕竟长此以往下去,福晋的身子一定会被拖垮。”
“老夫时候也是如此诊断。”
又站出来一位。
“彭!”一声剧烈的脆响传来,吓得所有人灵魂出窍。
秦月华还算澹定,抬眸看去,敬郡王手下的那张桌子碎成了一堆木柴。
敬郡王的脸铁青,眼里何止是刀,甚至落在兰莹身上时,如同立即马上将她碎尸万段。
吓得兰莹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六神无主之下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这掌力……让秦月华许久才舒出那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