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味顺着那沙漏一般的血丝落下,弥漫了整个空气。
诸葛宴沉吟少许,似乎随意一般挥挥手,那两个滴血的包囊就被阿木丢了出去。
咕噜噜滚了好一会儿,正好落在太傅跟前。
秦月华也跟着宾主呼吸,以为太傅会有所差异,谁知,他老人家进入肝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知七王爷这是何意。”
诸葛宴挑眉,却没有回答此话,起身垂暮看着身边的月华,她迎上目光,诸葛宴这才扯开嘴角的弧度。
随后澹澹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安歇吧。”
此话一落,诸葛宴大步跨出凉亭。
那边阿木就懂了主子的意思,走到太傅身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太傅的脸拧成了一根过了火候的麻花,回头看了一眼——粮仓!
他咬了咬牙一挥袖转身进了粮仓。
地上的两个包囊,他不看都知道是挖洞逃出去的两名属下。
只是,此事怎能善罢甘休,这不过是他的调虎离山之际罢了,假以时日,东窗事发,他依旧是那个不畏皇权的霍太傅。
翠竹阁。
秦月华一路都忍不住的看一眼面无表情的诸葛宴。
她怎么都没想通,诸葛宴方才那一爪子,好像也有极强的对抗内力。
他不是没学过内功和心法吗?
回到翠竹阁,诸葛宴亲手关上门,整个空气就静了下来。
他勐然回眸,一把抓过紧跟其后的秦月华。
秦月华仰目看着他。
诸葛宴腾出一只手来摘下面具,重重的摔在地上。
秦月华下意识的侧目看向落在地上的面具:“怎么了?”
诸葛宴双手按在月华的肩头,眼神灼灼如同布满星河一般闪烁着认真和严肃:
“月华……”
那声音宛如从肺腑里发出一般,低沉,且有一股厚重的温柔:
“以后,本王护着你可好?”
秦月华咕冬一下吞下口水,可面对那双眸子的时候,又是那股可恶的吸扯力,好像自己总是会融化,情不自禁的被吸进去。
“好!”秦月华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温柔的不像自己声调的声音。
好像那一刻,一眼便是千年。
秦月华觉得后背一紧,一张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按在后背,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贴近诸葛宴的胸膛。
“本王……定会给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他打算拿回自己所拥有的,只有这样,才能护女人一生一世。
秦月华觉得自己身子被包裹着,他的呼吸就在耳畔,秦月华反而被这句话惊醒了。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可能吗?她是草民,你是七王爷,当下朝廷皇室宗亲里最注重血脉和权利,她一个种地的姑娘,学医的医女,怎能与其门当户对?
秦月华突然清醒了,一把推开诸葛宴。
“七王爷!”秦月华微微欠身:“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安顿了吧!”
说完,秦月华没等诸葛宴收回张开的那对空落落的手臂,自顾自的转身去了偏房。
房间收拾的很整齐,可秦月华眼神所到之处均是涣散的。
她看不见实物,好似心还停留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刻。
难道,女人都是这样?一句空有其谈的承诺?许你一个以为没把握才会许的诺言?
就要动摇?
她秦月华把自己的心攥的紧紧的,那种让人无话呼吸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