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郡主见见翻了个白眼,身子如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了下来。
本想好意上去扶她一把的,谁知秦月华赶忙缩回了手,方才放出去的毒还在手里。
噗通一声!
唉……还好,人昏了,摔下去应该也没有知觉。
秦月华咬牙切齿的把她拖进了诸葛宴的书房里,给她放在椅子上,里三圈外三圈的绑在椅子背上。
见她脑袋耷拉着,秦月华又觉得这个姿势可能不太舒服,把她的脑袋搬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完美!
不对啊!骑虎难下?
诸葛宴干啥去了?
难道亲自去杀人了?
秦月华心里一阵动荡,该死,那样的师父就该死,秦月华紧紧地咬牙。
她不去看看热闹是不是对不起自己这把打得哗哗响的算盘。
刚一出了翠竹阁,回廊那边以梁伯为首,带着一袭黑纱的女子,领着一对人马急匆匆的穿过庭院去了后院。
秦月华翘首以盼,喊是来不及了,距离太远也未必听得见。
赶紧跟上。
秦月华刚穿过院落离着老远就听见太傅骂骂咧咧的声音。
“诸葛宴,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纵容婢女软禁老夫……”
秦月华心里一沉,好像还很热闹,趴在红柱后伸头看去。
深院厚重的大门内传来的正是太傅嗷嗷叫的声音,院中凉亭下头坐着诸葛宴。
屁股下坐着一张石凳子,一条腿踩在另一张石凳子上,一只手拖着侧头,捏起石桌上摆放的茶盅。
小小抿了一口,又从茶点里捏了一枚玉香豆蔻丢进嘴里,模样好不惬意。
珠翠端着一盘水果立在一旁垂暮不说话。
“诸葛宴……你胆大包天!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骂着骂着,好似恼了一般,所有的君臣之礼都不顾了:
“混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老夫当年是怎么提拔你的……”
“你别忘了你骨子里的病症是老夫一直从小帮你调理的,不然你八岁那年就没命了……”
门内浑厚富有震慑力的愤怒宛如穿透了厚重的门板传递出来。
梁伯都被震慑住了,下意识的看看那个方向,转眸落在七王身上。
见他什么话都不说,好似听着太傅的谩骂还很享受的样子,梁伯似乎明白了什么,拱手退了出去。
秦月华一把拦住梁伯:“梁伯,咋回事?”
梁伯面色从没有过的严肃,把秦月华往后引了几步才说道:
“太傅发怒了,秦姑娘听得到,阿木出去追杀那两名逃犯了,七王就等着这人头呢,老夫这还有差事,就不多说了!”
啥差事啊!秦月华话还没出口,梁伯身形矫健步伐轻快,竟给秦月华一种走路不占地的错觉。
嚯,梁伯好内力。
再回头看去时,小姑一动不动的握着长剑杵在那。
粮仓内顿时没了动静。
不知名的一股风撩起玄燕的一身黑纱。
诸葛宴勐然蹙眉,放下了翘起来的那条腿,目光看向厚重木门内。
秦月华也感受到了,一阵极强的内力迎面袭来,把她的双鬓发丝微微扇动了少许。
秦月华从这气浪里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殊青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