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的手勐地一哆嗦,迅速抽回。
“是!”阿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秦月华看着这个没有戴面具的脸,是何等的熟悉又陌生,那种杀人不过点点头的感觉瞬间报过了秦月华全身。
她可万万不能死:
“既然七王如此有心,那月华一定会为七王研制上等良药!”
诸葛宴看着那张如受惊白兔般的小脸,抿唇点点头:
“嗯!”
诸葛宴话音一落起身单手背后走出内殿。
“去奴役市场选两个细心的丫头来伺候。”
听着外面男人的交代,秦月华蹙紧了眉头,她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为何他还是这样?
秦月华与其等到将来被权贵当玩物玩够丢弃,为什么不现在学会靠自己?
幸好他已经答应了制好药变行,兴许到那时他也没兴致了。
想到这,秦月华松了一口气。
“啊,七王饶命!”
一声惨叫传来,吓得秦月华一得瑟。
那声音就如绝境中濒临死亡般的声音一样,绝望恐惧,以至于声音都变得扭曲起来。
秦月华下意识起身去看,偌大的寝室内纱幔随风抚地,干净的桌桌脚脚一尘不染。
一枚古朴的利剑置于架子上,软垫前摆放着一把古琴,琴头空当初是一枚青铜香炉。
其余的装饰并无多少花哨,甚至没有一件摆放是中看不中用的。
反倒是显得这翠竹阁寝室内空荡荡的。
秦月华连个放衣服的地方都没找到,和着一身里衣赤脚跑出翠竹阁。
还没看清状况,一眼瞧见回廊里快步奔跑的身影。
纳兰芊芊张牙舞爪的喊道:“哎呀,七王兄杀人也不叫我。”
秦月华看那丫头兴高采烈的样子,满脸还紧张兮兮,那种好像对杀人有一种扭曲的表情反应,让秦月华看的直反胃。
不对!杀人了?
眼看着纳兰芊芊跳过回廊直接横穿过花坛直奔前院去。
秦月华这才恍然大悟,再看自己衣着是在不成体统,折身顺手从七王茶桌软垫上扯起一副披风裹住身子。
前院花厅外站了两排人,院落外李家的马车横在那。
李夫人花容失色的立在一旁,苍白的脸低垂着,牙根咬的死死地。
“怎么?本王如今大势已去,杀个人也不行了?”
花厅高堂座椅上,诸葛宴拖着半边侧脸懒散的蜷着腿,单手懒散的搭在膝盖上。
对于躺在花厅门外的秋月熟视无睹。
“七……七王,奴家管教吓人不严,还请七王切勿动怒。”
李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将脸埋在手背上。
整个句偻的身躯不停地颤抖。
秦月华刚下了回廊到了前院,一眼认出挤在桃花苑成排家丁里的纳兰郡主。
她都吓得一句话没说,也没有了方才的雀跃。
秦月华透过人缝往里一看。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捂着半截残肢倒在血泊里的秋月。
那鹅黄色的罗裙已被鲜血浸透,让秦月华不由无助嘴巴的是,那条断臂就在秋月身边,那手指还在动。
怎么会这样?
“七王,月华求您容许小女子给予诊治!”秦月华噗通跪在花厅外。
里面坐着的那人气定神闲,只是微微起身坐直了身子。
秦月华一直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你怎么出来了?本王不是让你好生歇着?”
“请让月华给予诊治。”秦月华从怀下看一眼秋月。
她的左臂从肘关节上一寸断开,再不止血便是真的会死了。
秦月华的手攥紧了,她知道秋月对她有所嫉妒,但是,她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不由已罢了,若是知道,是人也不会羡慕了。
李夫人童孔一缩微微抬眸看去,月华?月华来了。
秋月可是她半个女儿了,从小从奴隶市场选来的,那时候才八岁。
养了十年了。
“月华,你快救救秋月,本夫人……不,我邱倩楠自会谢你知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