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秀和没忍住背过面去偷偷笑了起来。
这丫头越来越有点子了,竟然把她奶说的连个屁都没有。
可不,刘氏转了转眼珠,一拍大腿:
“好你个秦大河,柳玉蝶,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就去了头一天就打算饿死我,我……我早知这个结果,打小就捏死你秦大河。”
咳咳!秦月华清了清嗓子才压住笑意:“奶,您也别动气,她们不舍得给你一口吃的,我和娘可没那么小心眼,待会儿啊,给你尝尝油渣子。”
“就是,娘,您别生气,有我一口吃的,还不就有你一口吗,往年逃荒要饭,我哪次都把好的给您留着。”
王秀和赶紧跟着帮腔,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目的。
谁知,刘氏一跺脚转身回了堂屋:“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到不信你们不记恨我。”
秦月华娘俩伸长了脖子往院子斜角方向看去,见小老太太进屋门都没关,二人相视一笑。
“你奶,她怕是饿疯了。”
“是啊。”
没多久,油渣子发出刺刺拉拉的油泡炸裂声,香味随着酥脆的油渣子出炉弥漫了整个院子。
捞出来之后倒进和面盆里,撒上方才擀碎的细盐,抖上那么几下,捏一颗放进嘴里,嘎嘣!
香!脆!
“太好吃了阿姐,志华从来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志华馋的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掉下来的渣儿捡起来又塞进嘴里。
“吃慢点,扎破了嘴可要流血了。”秦志华提醒了一声,冲着王秀和使了使眼色:“妈!”
“好。”王秀和端了一碗去了堂屋门口:“娘,油渣子好了,您尝尝?”
“不吃,你会这么好心?我怕里头下老鼠药呢。”
老太太怎么都不相信一直被她苛待的不像人的儿媳妇会这么好?
是个人都得记仇,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我们娘仨都吃了呢。”王秀和即便不遵照女儿出的诛心计划,她也没打算和老太太计较,问题都出在自己男人身上不是吗?
屋里没声音,王秀和进去直接放在厅堂桌上:“娘,我给您放在这了。”
临走还不忘给带上房门。
这一夜,娘仨吃的一打嗝满喉咙都是猪肉味。
等次日清晨,月华就查看了一番油罐子,里头凝固的猪油跟羊脂玉一样白。
正好早晨用猪油下点葱花,把刚买回来的面舀出来半瓢,直接拌了大半锅面疙瘩。
“娘,娘?人呢?”院子里传来粗犷的声音。
显然秦大河还推开了堂屋的门找了一圈,回到院子里正咋咋呼呼:
“月华,你也给我滚出来,今儿老子瞧瞧你胆子到底有多大。”
身后跟着抱着膀子的柳寡妇,秦月华这死丫头得罪了她爹,这次她也不用在中间装好人了,看戏就得了。
王秀和打了个机灵:“月华,你在屋里待着,娘去看看。”
王秀和刚要解开围裙,刘氏站起来咬牙切齿:“龟孙子,瞧我不敲死他个狗日的。”
秦月华和母亲对视了一眼,二人顿时一动不动。
眼瞅着刘氏拎着拐杖跨出门槛,娘俩赶紧转移到窗灵下偷看。
嚯,这一看了不得,刘氏离着老远就搞搞举起拐杖。
秦大河童孔放大连连后腿,不忘以防万一用胳膊挡: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