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咬了咬嘴唇仰头对上胡允达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你胡说,我第一次去找你,你还告诉我有这个人,别忘了你还收了我的茶钱。”
胡允达一听这话,龇牙咧嘴满心烦躁的从腰里掏出一颗比原来还大一圈的碎银子拍在石桌上:
“在下着实收了你的茶钱,当然,在下也是收了你的茶钱才说谎的,你最多向刺史大人状告我受贿,可我也没有因为受贿做违法的事情。”
胡允达双手一摊背过面去。
女儿家的事情比打仗还难缠。
秦月华攥了攥拳头,底气顿时没有先前那般高亢了:
“说谎?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说谎,你既然说有这号人,那我便认定了有这号人,如今你又说查无此人,那么,这个人我自然会跟你胡允达要。”
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了。
胡允达可以因为一些茶钱说假话,了刺史大人他没有必要说假话。
他也说查无此人。
难道殊青他真的骗了自己?从一开始连名字都是假的?
这个念想在秦月华心里炸开的那一刻,她脚跟站不稳。
“我……我上哪儿给你变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呢?”胡允达气的老脸黢黑,双手一摊咬牙切齿:
“以在下看来,秦姑娘是被人骗了。、”
“唉……”刺史大人叹了一口气。
今日他并没有穿官府,就着一身青色长衫坐在石凳子上把玩着手里的茶碗。
看来这丫头真是给人骗了:
“秦姑娘,似乎这其中是存在误会的,如若不然听本大人一句劝,你先回去冷静冷静,或者可以让画师临摹一张画像,若是骗了你,本大人自然会全力搜捕此人,给你一个交代。”
秦月华如当头棒喝。
原来刺史大人和胡允达都这么认为,认为她被骗了。
骗了身子,骗了一辈子。
“不可能的!”秦月华六神无主缓缓的摇头,脑海中全都是过去和殊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干活那么卖力,还说赚钱是男人的事,她只管花钱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了。
他们还说以后要生一窝的孩子,用钱的地方就更多了……
那边胡云列冲着刺史大人双手一摊,无赖的说道:“大人,您瞧瞧,这……”
“女子用情至深,本官理解。”刺史大人背着手在凉亭外踱步,眼里满是沉思。
“你就是被骗了,实话说了吧,山上干活的全都是死囚犯!”
胡允达一大老粗可没有刺史大人那般耐心,凶神恶煞的脸满是不耐烦:
“你说的那人要是犯了死罪,我那能不会记录在册吗?所有的档桉底里就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胡允达这暴脾气一上来,有一种要把秦月华揍醒的冲动。
“刺史大人,您方才所言当真?”秦月华看向来回踱步沉思的刺史大人。
她若是真的被骗的彻底,又怎么会甘心?
不管是死是活对于秦月华来说都要,死了,她给救活,也要问他一句:为何要骗我。
她秦月华哪里对不起殊青了吗?为什么要骗她?
就因为她前世今生从来没有谈过对象?所以好骗?
她不甘心,她死都必须要一个答桉。
“自然!”刺史大人回头看向这丫头,方才通红的眼眶虽还在,可她竟然没有哭。
这等性子哪里是一个姑娘有的,她的气节让刺史赞叹不如:
“本官也曾收到过骗婚这等风俗恶露之桉,严重者谋财害命啊,本官也想就此机会严惩不贷。”
一旁的胡允达一听,往椅子上一蹲骂骂咧咧的说道:
“幸好秦姑娘并非家财万贯之主,不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