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蝶也承认了,就是她当年在志华脑袋里插了这样一根针,所以他才会一直蠢笨痴傻。”
这根针还是套被用的,比一般的缝衣服用的,绣花针都要长数倍。
王秀和看着那根已经锈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针,勐地倒抽一口凉气跌坐在地。
好似一时半会她会想不过来这么多年的记忆。
她努力的想着,脑海中被哭声渲染了大半。
不停地高烧,不停地哭嚎,她牵着月华背着志华不停地去磕头救命。
这是她大部分记忆力的底色。
“柳玉蝶,你好狠的心呐……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
王秀和嗷的一嗓子将体内那股随着记忆的回放,越滚越大的怨气吐了出来。
她爬起来推开月华冲进房间,不管柳玉蝶衣衫如何不整,骑在她身上来回的巴掌声传来。
有那么一瞬间,秦月华吓了一跳,可很快心酸的味道冲进鼻腔里,呛得她睁不开眼睛。
志华手里的木刀沾了血:“阿姐……”他委屈的赔罪。
秦月华把他拦在怀里揉着他的脑袋:“志华不怕,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就在这时候,门外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已变成了询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闹我们可要去找村长了。”
听闻此话秦月华还没动,打累了的王秀和气喘吁吁的站起来。
墙角里捂着脸浑身衣衫破烂的柳玉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赶忙爬起来往外冲:
“杀人啦,杀人啦,她们要杀了我。”
“杀人?好,今天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儿,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王秀和可不冤枉人!”
王秀和擦擦倔强的眼泪跟着跑出门去,几年挤压的心惊胆战一下子爆炸了。
秦月华欣慰的笑了,她娘面对婚姻的时候很窝囊,面对婆婆的时候也很无能,但是,在她心里,孩子就是天,就是她的命。
瞬间,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哗然一片。
“这咋回事?”
“见血了,我的天那,你们这两家本是一家人咋还打起来了?”
“王秀和,不是我们说你,你做大的可不能这么对待刚进门的。”
“可不就是,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掺杂着柳玉蝶喊冤声:
“我给各位父老乡亲磕头了,大家都是明眼人,我这是可差点被活活打死,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一个寡妇嫁进来不受待见,可她们也不能打我呀,我哪里是他们娘仨的对手……呜呜呜!”
王秀和看傻了眼,她骨子里压根就不会这一套,眼瞅着所有乡亲们都开始为她说话。
急的之转圈的王秀和再也憋不住了:“她害我家志华变成傻子了,我找谁说理去?”
可是,志华变成傻子这种事,平民百姓怎么可能会懂呢?
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天生的傻。
不行,秦月华得帮娘一把,至少不让柳玉蝶在外面这么肆无忌惮的诬陷她们。
刚转身,秦月华的衣角一紧。
回头看去,秦俊华睁开了眼睛,手不知何时从被窝里伸出来,正死死的抓着她的衣角。
“月华姐!”他声音虚弱,干涸的唇抿了抿才继续说道:
“我娘她的债,我来还。”
秦月华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听见了。
“你还?”秦月华顿时清醒了:“我救你是因为你当年对志华好过,要还的我也还给你了。”
秦月华是气的!她觉得俊华和他们家其他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