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殊青也以为这丫头涂了口脂,心里莫名其妙的高兴了好几天。
毕竟女儿家为悦己者容。
这不,昨日进城赶集他特地买了一盒桃花胭脂,犹豫了许久不知道怎么送她。
“还不是因为你!”秦月华撇过脸去,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日她与他炙热的身子泡在浴桶里的场景。
顿时脸上滚烫,不得已用手背小心翼翼的降温。
殊青凝眉,瞧她那耳朵都红了的样子,看来还真是为了他瞧瞧学会打扮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呐!”殊青靠在她面前的梳妆台上,若无其事的从袖管里掏出一盒胭脂放在桌上。
下意识的用余光偷偷注意她的反应。
“呀?这胭脂盒真好看!”秦月华抓起打开,一股三月阳光里裹着桃花香味弥漫开来。
这味道,让人觉得置身于桃花丛中,月华倏然低垂眼帘:“这,好香呀,送我的吗?”
瞧她绯红的面颊上留下的睫毛剪影还在微微颤动,像是两把小刷子撩拨着殊青的心。
他堂堂诸葛宴竟有了一丝口干舌燥的冲动,舔了舔嘴唇:“昨日去雍华城时……捡的。”
秦月华顿时僵在当场,捡的?心不知为何入赘冰窖,盖上盖子顺手丢进抽屉里:
“我困了,要睡觉!”
殊青被推出门外,他扶了扶额头不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捡的和买的不都是一回事?反正目的是送到她手里了,怎么看上去不高兴了?
他开始不懂女儿家了,还是他从没有和姑娘相处过,所以在儿女私情上没有共情能力?
这一点,好似他不如阿木,回头让阿木吐点情报出来。
次日。
刘氏和秦大河把秦俊华挪到了东边那间屋,院子里有多余的木床。
接下来便是彻底的打扫隔壁院子,到时候院子里是要摆酒席的。
农家人的酒席没有那么繁琐,更何况柳玉蝶是寡妇又是小妾,摆个三五桌足够了。
忙了两天下来,院外摆上收礼的桌椅,入账打礼簿的任务就落在了殊青身上。
这日,徽朝十一年大年初六,渭水村本着小事靠争,大事靠面儿礼尚往来的原则,大都一家来了人捧场。
殊青端坐在门口半死不活的守着那张手缝的礼簿。
村长薛钱贵大早就来了,这时带着人帮着摆桌布置碗快。
那边,秦月华和秦芳华代表迎亲队的女卷从张家寨出来。
马大彪问询亲自护送到了渭水村口。
秦芳华一路上都没敢吱声,等马大彪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她才怔怔的偷偷看向秦月华。
听说神仙都有一种感化人心的能力,她连马大彪那样的恶棍都给感化了。
天!想想她说过话,大牢里要砍头的,她都没死。
秦芳华下意识的看向她的领口,好似那一定会有一条刀斩首的疤痕。
如果这样,那自己上回打她的事情会不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就在这时候,一阵鞭炮响起,吓得秦芳华浑身一颤,勐然缩紧了脖子。
进村了。
不管往日有何仇怨,喜事当头满嘴都是吉言。
折腾到了晚上,总算大功告成了,秦月华不得不夸殊青几句。
桌椅曼等人员布置刚刚好,就连所需的食材都用完了,餐桌上剩下的都折合在大木盆里。
“酒席而已!”殊青轻蔑的说着,把最近几天开销和今天入账的账本交给月华。
“看来你还真有当顶梁柱的潜质。”秦月华趴在油灯下一页一页的翻着。
殊青的字迹龙飞凤舞,有这桀骜不驯的脾性在里面,看的月华无法和他沉稳少言寡语的性格联想到一块。
“那是!”殊青一点都不谦虚:“家和国本无区别。”
秦月华细心的打着算盘:“那说起来我未来夫婿还有治国安邦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