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敌人不战就放弃了廉县一带富饶的土地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是紧接着有至少三千匹战马莫名其妙的死去了,原因是中毒。
这个举动彻底的激怒了窦宪,这些卑劣的明人难道不知道草场和水源一样是所有草原人的命根子吗?
要知道破坏草场的行为是草原上最严重的罪行,没有人会这样做。
窦宪对着长生天发誓要将这些卑劣的人彻底的斩杀以平息天神的怒火,为此萨满巫师们向天神祭献了十匹马和一百头牛。
这时富平城里的兵力已经全部都动员了起来,总兵力虽然不下一万五千人,但是多数都是战斗力低下的北地羌人。
在这种情况下本应坚守不出,负责军事的李忠和深知鲜卑厉害的拓跋匹孤两人都是这个观点。
但是作为羌人里现在最有威望的伐同,却坚持要求出击和鲜卑人较量一下。
这倒不是因为他现在盲目的妄自尊大,而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北地羌人长期被其他民族奴役,性格十分懦弱,对这点伐同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明人三种里,羌人无论是在文化还是生产上都是最差的,远远落后于氐汉两族。
要是现在连勇武也都比不上别人,那羌人还靠什么立足呢?
另一方面伐同认为以前羌人的战绩之所以不好,那是因为武器装备太差的缘故,现在有了精良的装备,羌人就算是不能匹敌老氐人,难道还不能和北方蛮族较量一下吗?
伐同的坚持说服了性格本就软弱的李念,他们率领一万大军渡过大河在青铜峡一带和鲜卑人展开了激战。
绵延即使是磨尖了角还是绵羊,虽然有了强兵利刃,有明人精锐和剽悍的南方同族的支援,北地羌人却依然是扶不起的阿斗。
面对着身材高大勇敢顽强的鲜卑精锐,在战斗里他们率先崩溃,打乱了明军的阵形。
明军此战大败,伐同当场战死,李念也身负重伤,最后李忠拼死保着李念渡过了大河,而最终生还的将士还不到千人,全部都是老明人战士。
大获全胜的鲜卑人将所有的俘虏都拉到了河边,在对面富平城军民的注视下将他们一批一批的杀死,并将人头垒成了京观。
这一仗输的实在是太惨了,不光是彻底打掉了羌人的斗志,还给对手送去了大量的盔甲和兵器。
好在大多数汉人这一仗都留守在了富平,善于守城的他们在明人精锐的激励下拼命加强城池的守备工作,这才渐渐稳住了人心。
不久之后,鲜卑大军渡过了大河,将富平团团包围。
富平城一面是黄河,一面是高山,地形十分险峻,再加上里面军民的死守不出,窦宪一时也没有拿下它的好办法。
这种情况下,窦宪的汉人谋士张斌建议留下少部分军队看住富平守军,大部队直接南下扫荡关中迫使明人求和。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掳掠大量物资以备过冬之用,也避免了鲜卑族不善攻城的弱点,可以不战而得到富平城。
至于明人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和约,张斌觉得明人一定会接受的。
因为富平孤悬在塞外,面对强敌防守十分困难,而南方农耕民族对于塞外的草原一般也不太重视。
再说了明人既然可以让匈奴人留在更南边、地位也更重要的平阳,那为什么就不能让鲜卑人留在富平呢?
但是大将侯悦莫陈坚决反对这个建议,毕竟现在富平城还没有打下来,而南下到关中还有极为遥远的路途。
更关键的是明人十分强大,能一战灭亡丁零人的实力绝对不是鲜卑十部可以正面对抗的。
要千里迢迢跑到人家的老窝里去撒野,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唯一正确的方法就是继续围困富平,然后等待消灭明人援军的机会。
明人还要东出中原争夺天下,能派到这里的援军绝对不会太多,只要消灭了他们,富平的守军就会失去继续作战的勇气。
到时候将氐人全部放回去,表明自己想要和明人和平相处的态度,哪怕再进一步向明人表示臣服也无所谓,不就是个虚名吗?
这样一来自己等人才可能真正在这块地方站住脚,至于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窦宪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比较了再三他还是决定选择相信侯悦莫陈的判断,毕竟这是一位参加过檀石槐时代所有伟大战役的大英雄。
不久之后的事实也似乎印证了侯悦莫陈的判断,明人迅速派出了援军,但是据探子回报估计总人数不会超过五千人。
五千人!侯悦莫陈心里就只能哈哈了,就算你再是英雄无敌,我侯悦莫陈要是消灭不了你这点兵力我就不再苟活在这个世上。
在富平城南边一百里左右的好水原,侯悦莫陈指挥的两万鲜卑大军包围了来援的明军。
这支明人一看就是精锐,他们的反应十分迅速,迅速的用偏厢车连接起了车阵,构筑了良好的防御屏障。
紧接着明人派遣部队突出车阵,排成了作战的阵势,前排士兵皆是手持长戟大盾,后面跟着的是一千弩手。
见到明人军队人数很少,鲜卑各部都再也不遵从侯悦莫陈的将领,径直向明人的阵势扑了过去。
依照他们以前的经验,汉人的弓弩是非常厉害的,但是再厉害的弓弩也不能连续发射。
人数悬殊到了这个地步,只要能近身开始搏杀,胜利总是属于战无不胜的大鲜卑的。
但是由于明人军队选择了一个斜坡摆开阵势,鲜卑人只能放弃骑射的战法,而是下马向着明人的阵势推了过去。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支明人可不是寻常的汉军,在那高高飘扬的旗帜上是李字军旗,军旗下面站的人正是明人的灵魂、明教之主李归。
李归神情严肃的看着蜂拥而来的鲜卑人,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当鲜卑士兵们接近的时候,万箭齐发,试图用这样强大的压力来压制汉人的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