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这个小狐崽还是挺干净的。
楼恒沉思片刻，抬眸看向鬼扶陀，眼神如炬道“是你？”
鬼扶陀眼底含着淡泊的笑意，并未开口道半言，但他轻微的表情已经在认同楼恒的猜测了。
“为什么？”楼恒追问。
鬼扶陀道“你这么聪明，再猜一下。”
我等也不知道这俩到底在说什么，就像在打哑谜似的。
楼恒再次陷入沉默，不过这次他很快就开口道“天帝轮回是因为你，但是你们之间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本王不清楚。”
“哈哈哈哈哈，可以了，啊恒，你已经很聪明了。”
“你要知道，三界里，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鬼扶陀仰头大笑。
？
TM的，又有什么好笑的？
许久不曾开口的倾城仙子终于忍不了了，语气有些不耐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再卖关子了。”
鬼扶陀看了她一眼，脸色并未出现任何变化道“仙子恢复了真身，讲话也硬气了。”
倾城仙子直言道“好好说话，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刚！仙子真刚！
鬼扶陀依然没有生气，语气戏谑道“这事跟仙子又没什么关系，仙子与其被不相关的事情困扰还不如好好的回天宫修养？”
听到这句话，倾城仙子狠狠的剐了鬼扶陀一眼，当然，她的眼神再凌厉，鬼扶陀也没放在眼里，像根本就没看见似的。
我突然想起赤葬的真实身份，脱口喊了一声“啊！！！”
他们纷纷看向我，我惊讶的指着鬼扶陀道“你，你弑神了！！”
鬼扶陀看着我，无辜的眼眸荡着星星般的笑意，他的颜值真的跟身份十分不搭！！
“你还笑？赤葬是驻守冰川的神，你刚刚弑神了，你要完蛋了。”
虽然天帝老儿不知道上哪去了，但是弑神是大不敬，天宫其他神明是不可能会容忍妖界弑神的，他就等着被天兵天将追杀吧。
鬼扶陀丝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道“一个靠杀人杀神存活的垃圾，也配称为神？”
？
“可是他确实是神。”我再一次确认道。
鬼扶陀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什么叫大善吗？”
“什么东西？”我没明白他说的话。
鬼扶陀一本正经道“世间有大善，亦有大恶，还有积善和积恶。”
我很迷茫，像回到跟狗蛋换身体的那段时间，耳边都是让我头晕的语文。
鬼扶陀道“大善，即蠢人，是一种为了众生和平可以牺牲掉自己生命的行为，大恶，即见人就杀，无恶不欢，积善，意为做好事，一件加一件，积恶，意为做坏事，一件又一件。”
“什么意思？”我已经感到头晕了。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孺子不可教也。”
我尴尬的挠了挠后脖子，试图掩饰我刚才那没文化的样子。
鬼扶陀抬眸道“很简单，这世上所有的事都是相抵相消的，我问你，你救了一只受伤的兔子，是不是好事？”
这题我会答，脱口而出道“是！”
他笑道“你打伤了一只兔子，是不是在做坏事？”
呃……
我犹豫道“这个要看情况吧？谁没事会去打兔子？”
鬼扶陀定定的看向我，淡淡道“去掉前因后果，我讲的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你单纯的救了一只兔子，同样的你也单纯的打伤了一只兔子。”
“都打兔兔了，还能单纯到什么地步？”我一脸不可思议道。
鬼扶陀看了我一眼，一脸嫌弃道“朽木不可雕也。”
？
他是不是在骂我？
一旁的白月光小声道“你是想说一善一恶？”
鬼扶陀看向白月光，笑道“你倒是还有一点造化。”
“救兔子是为一善，伤兔子是为一恶，若我无意救了一只兔子，我便积一善，若我有意伤了一只兔子，我便积一恶，那么，无论我是救兔子在先，还是伤兔子在后，只要这两件事一做完，我的福报恶报便抵消了，我不会得到奖励，同样的，我也不会得到报应。”
我一下茅塞顿开，整个人像打入了一股真气，从胸腔开始为之颤抖。
这是什么绝世大道理？
“所以，你才！”楼恒瞳孔放大，冷峻的脸上充满了震撼。
鬼扶陀笑道“没错，我就是这么做的，你们都认为我所做之事都是坏事，其实不尽然，活死人的确是我用瘟疫病人身上的怨气弄出来的，他们也因此而死，但这件事，并未给我积恶，而是给我积了一善，一大善。”
“什么？”我第一个不服，怎么杀人还积善了？
鬼扶陀继续道“那些病人就算我不去收，他们也会死，而且是更加痛苦的死，那几位伟大却无能为力的医官一样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所以我是在帮他们。”
我“……”
“我不仅帮了那些病人，我还救了五位医官，以当时那样的医疗条件，用不了多久，那几位医官一样会染病，一样会死，瘟疫一样会继续扩散，人类的死亡也会继续蔓延，谁也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那场瘟疫还要流行多久，若不是我暗地里护着他们，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够健康的活着？瘟疫不消失，哪里还有什么团圆村，他们又怎么会被称为药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微微张着嘴巴。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那个时候天帝都还没！”楼恒没有继续说下去，剩下的话大家都知道。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天帝的剧本？”鬼扶陀浅笑道。
“你们都错了，不是我知道他的剧本，是他的剧本在我的计算之内。”
“什么？”我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这娃娃脸真有毒！
鬼扶陀道“天帝要演剧本，就是怕这天下会被他人夺取，才想出个以假乱真的法子，他想把预言以演戏的方式进行，以此护住自己的位置，可惜，这个法子只是在自欺欺人，所谓天命，就是所有人力妖力神力无论愿意与否，自身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又怎会被一场蹩脚戏码迷惑？”
“我所做之事，本就与天帝的事情无关，只是，搞笑的是，我遵从本心做完那些事后，才发现它们之间真正的关联。为此，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命运。”
“我收走那些病人的怨气，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制造活死人，我只是想试验一下我的善恶论，准确来说，我是在五位药仙散尽修为后，我才无意中发现了天帝的剧本，那时候我积了一善，就打算再去做一恶来进行抵消，所以我去了永夜谭。”
“永夜谭？魔蛛？它是你放出来的？”楼恒有些惊讶。
鬼扶陀摇摇头道“不是，它确实是我要放生的目标，但是我去的时候，它已经自己出来了，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它的魔力很强，作乱程度很高，不然，它也不会成为我抵消大善的第一选择。”
听到他的话，楼恒和倾城仙子的脸色都有点差，我听的云里雾里。
“魔蛛在几百年前就被四方神封印在了永夜谭底，靠它自己肯定是出不来的，除了我，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把它放出来，它几百年都没出来过，一出来就兴奋到发疯，我正好撞在了它的枪口上，只好勉为其难的狠揍了它一顿才撬开了它的嘴，这才得知，那远在天宫的天帝才是破除了魔蛛封印之人。本来到了这里，我只是很迷惑，直到魔蛛被我重新塞回永夜谭底后，我才发现其他各处被封印的魔物也莫名其妙的被释放了出来，它们到处制造杀戮，搞得一切一团糟，我细查之后才发现都是天帝的手笔。到了这里，我不得不怀疑天帝的意图，更可笑的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查到是我把魔蛛弄回去的，他释放出来的魔物都在找我，我本想顺道帮着天帝作恶，可惜那些魔物一根筋，根本不听我解释，我只好顺道把它们一块收拾了。”
我“……”
鬼扶陀自嘲道“搞笑吧？本想着作大恶的我，无意中又积了一堆善，我很生气，既然放生魔物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我只好自己动手炼点活死人出来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误打误撞？
“那……天帝？”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在脑海里一闪，又捕捉不到了。
鬼扶陀道“我不出来转悠，天帝自然没空搭理我，那时候应该轮到楼恒玩剧本了，后来，你们都玩脱了，我就出来了，天帝得知我带着一批活死人出来，就想着和我合作，他当初让那些魔物围剿我的事，我还记着呢，怎么可能跟他合作，况且托他的福，我的善报大得很，跟他一块作恶，我多亏啊。”
？
“所以，我。”他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满脸得意道“我把天帝弄去轮回了。”
“我不肯和天帝合作，他就放话不让我的活死人出来，我寻思来寻思去，唯有把天帝弄去轮回，这样他就妨碍不了我了，所以，我就暗算了他，他当时的表情，啧啧啧，肯定没想到我会对他下手，成功之后，我以为我会抵消掉我的大善，结果一查，差点没被气死，功德书上我的功德老高了，就要封神的节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