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上面的观门便被道士们打开了。
采儿抬头望去,为首做走出来的正是六年未见的显通。只见他满脸笑容带着许多的道长快步走下台阶。不过除了显通以为的几乎所有在场的道长都对龚晨和采儿二个人充满好奇的打量。对于此,龚晨心中自然不解。
不过采儿倒是可以猜出一二,此刻道观的正门非常的打开,再有可能就是由显通亲自迎出吧。毕竟刚刚小道童已经讲过,现在显通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大多数的人在如此重要的道场,能不能如愿进去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是主事的道长亲自迎接。
“你怎么来了?”显通迎接下来后边开始询问起来,“距离龚晨的十二岁可是还有六年的时间。”
对于显通的询问,采儿只好如实回答,“无奈我遇到了难处,只好先行上山将龚晨留下,也好没有牵挂的下山救父。”
听到采儿的是述说,显通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龚晨,待采儿说完后,显通方才笑着说道:“没想到孩子人不大,性子倒是挺急的。留下倒是好说,不过我还是得请示一下老道长,毕竟留在天道观是需要一个名分的。”
“那就有劳显通道长了。”采儿连忙作揖道。
“别站着,先进去再说。”显通环顾四周,自觉得此地不适合交谈,便将采儿龚晨往道观里让去。
原本采儿打算就此别过,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可是却被显通口中所说的龚晨的名分一下子绊住了手脚,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面见通天道人以后才能定夺,纵使有万般焦急,采儿也只好拉着龚晨跟着显通向着天道观里面走去。
见左右没有注意自己,龚晨凑近采儿压低了声音询问道:“妈妈,为什么他们听到我做了错事一点都不紧张?”
采儿低头看着龚晨,许久之后笑着说道:“因为他们都是世外高人呀!”
“世外高人?”龚晨一时间不太理解,喃喃自语起来。
将采儿龚晨让到偏殿后,显通便责令一旁的小道童去石道堂通报,遣散周围的其他道士,随后才与采儿闲聊起来。没过多久小道童便返了回来,说通天道人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委,现在邀请显通带着母子二人去石道堂回话。听到石道堂的回话后,显通率先站了起来,对着采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便走出了偏殿。采儿则拉着龚晨跟在了显通的后面。
他们走的路依旧是天道观东边的小道。对于这条路采儿在熟悉不过。这里可是承载了采儿六年前那段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的回忆。往事历历在目,采儿不由得陷入了回忆之中。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石道堂。此刻的石道堂大门已经完全敞开,而且早有几个小道童位列两旁等候着,采儿自然知道这样的阵势多半是为龚晨准备的,必定他还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走入石道堂,进入正殿,只见通天道人身着一声正装居中而作,看起来与六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并无多少变化。
拉着龚晨赶紧跪下,先给通天道人施了大礼,然后采儿才又一次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通天道人听着采儿的述说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变化,直至采儿完全讲完后,通天道人方才询问站在一旁的显通道:“对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听到通天道人询问自己,显通赶忙作揖行礼,然后说道:“我觉得采儿救人心切,应该马上下山运动。倒是龚晨,虽然他纵火行凶烧死了多人,不过也情有可原。但是天道观有规定,凡事有劣迹的人是不能拜入天道观的门下的。所以”
显通欲言又止,通天道人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所以有些棘手,不方便留下的对吗?”
听到通天道人的询问,显通不由得低下了头,“您说过,现在的我身份不同,不能意气用事。虽然我很想让他留下来。”
一瞬间,场面冷了下来,通天道人看着低头不再说话的显通同样也是一言不发。
听着俩人的对话,采儿额头不由得冒出了冷汗,特别是对话过后的妈那段冷场,让采儿心里更加的胡想连篇起来。如果天道观不收留龚晨,那他只能跟着自己一同下山,如果万一最后真的有什么闪失,那么龚家就连名义上的后代都没有了。正当采儿胡思乱想之时,通天道人倒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我从未想过让龚晨成为我天道观的弟子,这个你是知道的。既然现在又有了必须拒绝的理由,那何乐而不为呢?卦山书院通常人手不够,多半还是被罚的弟子才会去那里打扫思过,我觉得你可以让他去那里打杂,当一个杂工用着你看如何。”通天道人建议道。
“全听师爷安排。”显通听到通天道长的建议,自知这是最好的安排赶忙作揖答应道。其实在显通明白龚晨非比寻常,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多半还是为了权威,毕竟将来的他有可能是天道观的掌门人。
听到龚晨能够留在卦山,采儿当然兴奋不已,再一次跪在了通天道人面前叩头答谢。听到通天道人所说的话以及看到采儿如此动作之后,龚晨自然知道他将再次与妈妈分开。这一刻,龚晨的心里很是明白,这一别可是今非昔比,很有可能他将与母亲此生都不负想见了,一时间龚晨尽有些不舍起来,抱着采儿流出了眼泪。
也许是被龚晨的哭泣声所感染,采儿也不由得开始担心起了自己的前路。看着此刻还很年幼的龚晨,采儿一时间尽也有些舍不得起来。母子二人就这样抱头痛哭,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只好静静的等候。
最后还是采儿比较狠心,强行止住了悲痛,起身将龚晨拉到了显通的面前,将龚晨的手交给显通,然后对着通天道人和显通鞠了一躬算作拜托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了正殿。不管身后的龚晨如何的哭泣。
对不起,晨晨。妈妈要去做必须要做的事情了。这一别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次回来见你。天道观内大部分都是好人,所以我希望你在这里也能够想在家里那样活的开心快乐。至于你的身世,还有你那所谓的使命。为母亲的,永远不希望你会知道,原谅我的自私,毕竟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远远的开心快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