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华见上官云昊赏识自己,更是口若悬河的道:“依在下愚见,对付胡人目前只有两个办法可行,一是以胡制胡,现在胡人表面上团结,但是在下猜想,自胡人可汗驾崩以后,幼子登基,骁骒军将军摄政并废除八部联盟会议以后,他们的内部也是矛盾重重,若施计挑拨便会分崩离析,加速他们内部分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胡人的威胁。”
上官云昊不住的点头,陷入沉思。
王建华继续道:“刚才是从内部分化,现在说的是外部进攻,我们可以针对胡人骑兵的特点,改革陈国王朝的骑兵,取长补短,遏制胡骑的优点,让他们无用武之地,那胡人则必败无疑!”
上官云昊不由的拍桌而起,竖起大拇指直叫道:“好!好!果然好办法,以胡制胡,取长补短,都是目前陈国王朝军队必须做的首要之事,建华兄弟真乃将帅之才也!”
王建华本来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他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下来道:“不过陈国王朝的军队目前体制臃肿,当权者又毫无进取之心,再者,这两个办法无一不是非常手段,如果没有个办事雷厉风行之人,恐怕也很难成功。”
这王建华正是说出了陈国王朝目前的政治弊病所在,跟上官云昊提过的破而后立有异曲同工之处,上官云昊不由的皱起眉头,坐了下来,他是在思索着目前整个朝局,结合自己的看法。
接着上官云昊忽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对王建华道:“机会已经来了!目前就有个大好机会!”
王建华狐疑的望着上官云昊,柳含笑也是半懂不懂,黑龙就跟听天书似的,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因为他越听越感头大。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异响,好似是有什么人在打斗。
门外的叫骂声顿起:“打死胡狗,杀了他们!”
上官云昊听到这声音,眼神骤然一凝,拿着茶杯若有所思,王建华双手拧起了拳头,双眼中满是仇恨之火,恨的直咬牙。
门外打斗之声也越来越近,上官云昊所在包间的大门忽然倒了下来,门板上还躺了个大汉,这大汉的身上有多处刀伤。
接着从门外闪进来几个手拿弯刀,头戴毡帽,衣身紧窄,左衽,下着缦裆长裤和高统靴的大汉,从这些人的打扮不难看出他们的身份,正是关外的胡人。
其中一个胡人举刀指着上官云昊,恶狠狠的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吗?”
上官云昊丝毫不为来人的无礼而动怒,只是自顾的喝着酒,很是悠闲自在,黑龙却立刻狂吼道:“放肆!”
说完黑龙肩膀一放,头一低,一个急冲就把那几个胡人给撞了出去,黑龙还不忘在门口喊道:“下次要是还敢拿着刀指着俺主子的话,可没这么好运气了。”
这黑龙才刚转身,门口之处又多出几个胡人,这次他们并没有无礼之举,全都乖乖的在门口站成两排,还低着头。
这时一个全身青衫,标准陈国书生打扮,手拿折扇的少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少年五官如刀削一般轮廓分明,身高也有七尺,可以说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整体看上去,他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贵冑之气。
少年对着上官云昊作了一个揖,笑道:“在下的几个家奴冒犯了各位,还请多包涵。”
上官云昊这才发现这人说话声音很细,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胭脂味,以他在前世看过无数的影视剧和读过的小说,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位女子。
上官云昊站了起来,摆了摆手道:“这位兄弟客气,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坐下来喝几杯如何?”
少年笑道:“小弟正有此意!”
说完他便对身后的胡人道:“去拿几壶好酒来,我要与这位兄弟喝个痛快!”
那胡人好像很怕这少年似的,赶紧领命而去。
王建华看这少年书生与胡人为伍,心中已经给这少年按上了一个“卖国贼”的名头,王建华笑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家住陈国何方?”
少年闻言却道:“兄台误会了,其实我乃北方盛京人氏。”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盛京本是关外莫云九郡之一,名为盛州,自从几十年前胡人夺得莫云九郡之后,便迁都盛州,改名为盛京。通常说自己是盛州人的,基本上都是陈国的遗民,而说自己是盛京人的,就肯定是胡人了。
王建华用略带嘲笑的口吻道:“怎么?难道你们胡人也喜欢学我陈国天朝舞文弄墨不成吗?”
少年并没有生气,只是谦虚道:“小弟自小就很崇尚贵国的文化,谁不知道,中原文化可是享誉整个龙飞大陆,小弟也只是得窥冰山一角而已。”
这点倒是王建华这些读书人的骄傲,王建华瞇起了眼笑道:“我泱泱天朝的文化,并不是人人都能学到,懂得的!”
少年双手抱拳道:“这位大哥所言甚是,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王建华被眼前的少年弄的一时没了脾气。
上官云昊将这两人的话全听在耳朵里,笑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在这小楼之上热一壶酒,欣赏窗外的冬景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少年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斟上一杯酒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位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上官云昊举起刚斟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转头望向窗外,外面又下起了细细雨雪,大街上沉寂一片,这天气就跟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上官云昊诗兴大发,吟道:“杀戮惊心血太浓,兄弟相分异界中;大地迷蒙昏罩雾,醉中一剑破朦胧。”
王建华听后眼中不由一亮站起来,接道:“浓云久看生痴想,弹雨枪林真情融。”
少年摇着手中之扇,接道:“千古冬诗皆记作,万般心事思绪宏。”
三人对望一眼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三人的笑声之中都带着一丝失落,上官云昊也难得碰上几个知己,便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再干!”三人一饮而尽。
上官云昊看着外面的冬色,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我们以冬为题,谱歌一首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