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有人这么不识相,老爱用些蹩脚的工夫来吓我!”冷漠寒头一抬,白了一眼老姐。
“啊!”冷清欢被他那灵活的眼珠子吓到了。抓住祈安安的手直摇:“弟妹,我弟他疯魔了!”
“他没疯也没魔,也就是能看见了而已!”祈安安指了指眼睛。
冷清欢在接收到信息的下一秒直接扑上去。
“你的眼睛好了?这是几,这是几?”冷清欢惊喜地拽住冷漠寒的领带,逼他看自己的手势回答。
冷清欢伸着食指和中指。
“是个‘耶’!”冷漠寒翻了翻眼皮。
冷清欢手上又变了,收起大拇指和食指打成个圈。
“是个‘OK’!”冷漠寒生无可恋。
“我宣布,冷漠寒的眼睛好是好了,脑子可能又坏了!答非所问!”冷清欢高兴地直拿高跟鞋跺地。冷漠寒提着她的袖子,把她的手从领带上扯下来甩掉。
保镖们把他从树丛后抬出来,架着胳膊到停车场,放到车上。
而阮刚,则是祈沐通过监控在花园的另一角,西北角找到。
众人把他抬出来时,他还在昏睡。
好在,他没有受伤,只是被注射了镇静剂。
事情闹这么大,纪家的安保也已经报到了纪老太爷那里。
冷家的人在自己的庄园里遇事,纪老太爷一直给老太太道歉,并保证把这事调查水落石出,给冷家个交代。
纪家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由警方来调查这次事件。
祈安安隐瞒了祈沐在背后协助的事,她不能把儿子暴露给冷漠寒,这绝对不可以。
温朗尽职尽责地把祈波儿留在车内看好,直到祈安安一行人回来。
祈安安独自过去他车上把祈波儿带回来,对他表达了感激。
小家伙在这半小时内居然和他混得熟络,不知道两人怎么交谈的。
下车前两人还做了个非常哥们儿的击掌。
回冷家老宅的路上,祈安安移眸看向身边这个狼狈主子,狐疑地问:
“到底是什么时候不瞎的?”
“今天早上一睁眼。”冷漠寒掀了掀眼皮,故作淡定地回答。
“那你早就看得到我了?”祈安安努力回想早上进他房间时有没有不妥。
“碎花裙!”冷漠寒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下头回答。
“我去,坑死我了!”果然是故意的!有这种缺德的人假扮瞎子来偷窥。
“现在才知道丢人?”男人勾起唇角讥笑。
“你眼睛是怎么好的?淤血化完了?”祈安安扯了扯嘴角,不想和他继续探究丢不丢人的事。
“应该是昨天在医院那一跤摔到头刺激到了。”冷漠寒摸摸后脑勺。
“那得马上再去医院拍个片!”祈安安可不想他明天醒来又陷入黑暗里。
于是,冷漠寒眼睁睁地看着祈安安又跟那个小白脸联系上了:“温医生,漠寒眼睛突然好了,给他安排个检查吧。恩,对,就是现在,我们在你后面,马上也到了!”
冷漠寒满怀怨气又无可奈何地配合着。
结果出来了,淤血块大部分确实已经消融吸收了。加上外力撞击,仅剩的一点血块也转移位置了,原来压迫到的神经得以解放,这才恢复视觉。
冷漠寒淡漠地坐在一边,仔仔细细把温朗打量了一遍,一脸的敌意。
原来这就是那女人喜欢的型,白,高,瘦的斯文败类。
趁我不在,就拐走我保姆,连带我女儿!
你小子胆儿够肥!
祈安安扫一眼就知这男人在想些什么。为避免伤及无辜,让人来把他抬了出去,辞别温医生回去了。
冷漠寒眼睛复明的事,冷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老太太在经历了纪家的那一场风波后,又听闻孙子眼睛好了,一下是又喜又忧。
由冷清欢陪着在兰苑等着他从医院回来。
祈波儿已经让冷清欢先带回来安排洗漱睡下了。
祈安安衣服湿透,先去清理洗漱。
几个人就在一楼小声交谈。
纪家已经有消息过来。
警方经过反侦查手段,确认并抓捕了无人机背后的操控者。
是一个优秀的无人机操控者,上一届无人机大赛的冠军。可惜走错歪路,被人用金钱收买后,在机子上加装了化学品喷射装置。
冷漠寒的轮椅就是因为化学品强酸腐蚀了电子元器件,导致失灵的。
“漠寒,到底是什么人一次次置你于死地?你人在商场,更要懂得斡旋,直来直去的性格,得罪了人也不知道。”老太太想着孙子遭的这些罪,心疼又担忧。
这孩子,从他母亲出事后,就寡言少语,对他父亲如仇人一般,一直认定就是父亲的问题才导致他母亲出走出事。作为奶奶,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自己也无力调节父子俩的关系。
直到他接手冷家部分产业创立了漠天集团,把所有的狠劲和精力全都用在了事业上。短短几年时间内竟把漠天集团做得超过了他父亲的海外事业部,也把他二叔手上的所有业务都并入了漠天,上市,融资,让冷家的资产一年一年快速增长。
看着后辈成长,老太太心里欣慰。只有他终生大事一直不进展。
要不是几年前突然抱回来的一个小女婴,她都快以为自己孙子是不是那方面有毛病了。
当年孩子是怎么来,老太太也问不出来,只知道孙子郁郁寡欢,一直都以心里只有冷欢鱼亲妈为由,拒绝任何人再给他提亲。
若不是出了车祸,昏迷在床上,这个找冲喜新娘进门的事哪能这么顺利。
老太太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也感恩祈安安没让她失望,把兰苑打理得井井有条,漠寒和欢鱼都照顾得让人无话可说。
老太太只觉得胸腔上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激动,鼓胀,兴奋……总之各种情绪交汇在一处,她百感交集,也红了眼眶。
这时的冷漠寒不需要伪装瞎子,他静静地看着老太太一头的银丝,他心里直恨那些人。
若不是他们做得过分了,自己兴许可以放过,既往不咎,可是这一波又一波地使暗刀,不出手反击,只会让那些人更猖狂。
冷漠寒现在还不能告诉老人家,是谁下的手,哪里出的乱子。
不过,那一天,也不远了。
“奶奶,我有分寸。我会小心的。”老太太比起几个月前自己出事前苍老了许多。冷漠寒心里唏嘘不已。
“老弟,你这病也算好了一半了,好好珍惜现在失而复得的幸福!”她朝祈安安方向指了指。
冷漠寒白了他老姐一眼。“我都进进出出鬼门关几次了,你都还没找到个愿意娶你的!别操心我了,你自己多努力吧!”
老太太对两姐弟的拌嘴玩笑见怪不怪。“漠寒,清欢说得没错。你身体好了大半,你和安安的婚事也得准备筹划。当初安安进门第一天就上医院去照顾你,我们家还欠她一个仪式。你好起来了,剩下的事就你自己去操办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