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府,若栖阁。
“慕容公子,你怎会突然来金陵城?凤阳城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苏箬给慕容尘倒了一杯茶,浅笑道。
慕容尘接过苏箬递过来的茶盏,小呷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城中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只是二皇子赵毅之无端死在了凤阳城中,我担心会有有心之人,利用此时大做文章,中伤凤阳城中的百姓,不得已才亲自前来,跟皇上说明当时的情况。”
“原来如此,不知慕容公子此次打算在金陵城住多久?”
“现在也还尚不可知,待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我便返程回凤阳城。”
苏箬颔首,莞尔轻笑:“府中已经备好了客房,慕容公子便在此多住些时日,我也好略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在下便在府中叨扰了。”
“慕容公子能留在府中,王爷知道了,想必定会很开心的。”
话音刚落,苏箬便看到了墨璟琛正从门外走了进来,便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身,浅笑道:“王爷,您回来了,快看看谁来了。”
墨璟琛闻言,这才留意到坐在苏箬身旁的慕容尘,薄唇轻启:“三弟,你何时来的?”
“二哥,我这也是刚到金陵城,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见你了。”
“三弟你来得正好,二哥有些事想跟你。”
慕容尘挑眉,“二哥有事尽管说,小弟洗耳恭听。”
墨璟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之后,才缓缓开口:“方才我进宫去面见了皇上,皇上的身体看上去日渐虚弱,只怕命不久矣。我担心,皇上会为了稳固太子在朝堂上的地位,随而对璟王府下手。”
“如今朝中大臣多半已经倒戈倾向于我,太子为此更是对本王暗藏杀心。再加上国公大人被关进刑部大牢一事,是太子殿下从中作梗。为了保护箬儿和国公府,与太子一战怕是在所难免。”
墨璟琛微眯着狭长的凤眸,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寒芒。
听完他的这一番话,慕容尘才真正的了解到墨璟琛在朝中的处境。就算他无心干涉朝政,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找上他。
身处高位,就要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压力。
而且还会时刻身处于危险之中,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性命。
曾经的他无所畏惧,自从遇到了苏箬之后,他便想要护她一世周全,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沉吟了片刻,慕容尘才抬眸看向他,低声询问道:“二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弟万死不辞。”
“三弟,能有这句话,二哥心中甚是欣慰。”
“这段时间你就留在璟王府,替二哥保护箬儿的安全,二哥担心赵昊铭会对箬儿不利。”
“二哥放心,小弟定不负所托。”
“如此,便劳烦三弟多加费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哥的事情便是小弟的事情,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墨璟琛颔首,心中很是感动。此生能遇到箬儿,和慕容尘还有夜落生,便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
曾经的他,出了祖母,便没有任何的亲人,和好友知己。
他从未想过只有一天会像今日这般,坐在樱花树下,跟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和最好的兄弟,一起品茗,互诉衷肠。
…………
是夜,夜黑风高,乌云密闭。
晚风习习而来,树叶簌簌作响。
昏暗的夜色下,一群黑影在屋顶上飞快的穿梭着,最后落在了璟王府的屋顶之上。
苏箬刚沐浴完准备入寝,便听到了屋顶上传来了不寻常的声响,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果然不出墨璟琛所料,太子赵昊铭还是按耐不住,想要对他们出手了。
只怕赵昊铭怎么也没料到,墨璟琛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并且早就在璟王府中埋下了弓箭手。
只要这些黑衣人敢来,便让他们有来无回,命丧当场。
苏箬缓缓走到榻上躺了下来,假装睡熟。
黑衣人见状,才从屋顶下一跃而下,轻轻推开了苏箬的房门,朝里屋走了进来。
当他们看清躺在榻上的苏箬时,黑布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黑衣人拔出手中的长剑,寒光直射在苏箬的脸上,苏箬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砰砰的跳个不停。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此时俨然已经站在了榻前,扬起手中的长剑指着苏箬如花似玉的俏脸。
就在黑衣人准备用力划下去的时候,苏箬猛然睁大了双眸,将手中的的粉末洒在黑衣人的脸上。
“啊……”黑衣人尖叫一声,便瞬间瘫倒在地,化作了一滩血水。
其余的几个黑衣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由吞了吞口水,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们曾经听说过有一种药,能够杀人于无形,瞬间化作一滩血水。只不过那种药极其罕见,他们也只是在传言中才听过,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倒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心有余悸。
苏箬邪魅的勾起了唇角,朝着那几个黑衣人走去,邪笑道:“你们可想试一下这化骨散?”
黑衣人面面相觑一眼,便惊恐的往门外跑了出去。
他们虽是死士不怕死,但也不想被这化骨散化成一滩血水。
想起方才那几个人死之前的惨状,他们就恨不得拔剑自刎,也不愿死的如此痛苦。
殊不知,当他们刚跑出院子里的时候,院子四周早已围满了弓箭手,手上的弓箭蓄势待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被射成一只刺猬,命丧当场。
曾经奉命追杀璟王府的那些死士,全都无一生还,他们本以为那些人是任务失败之后,被太子殿下处死的,却不曾想,他们竟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已经命丧在璟王府中,又怎会有机会去完成太子殿下所交代的任务。
这璟王是传说中的战神,是人人惧怕的活阎王。
太子殿下派人去刺杀璟王,无疑就是以卵击石,让手下的死士白白送死而不自知。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他们又何不放手一搏,兴许还能博得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