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电梯上了楼,来到那个房间门口。我想象着他们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情景,真想一脚踹开房门,进去把那个矮胖的老男人暴打一顿。我的拳头紧握,手心都出了汗。我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想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
我默默地乘电梯下了楼。
我走出了大堂。
我上了车,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告诉值班警察,说这个宾馆有人卖淫**,并且把房间号告诉了他。打完电话,我就开车回家。我内心平衡了许多,也舒服了许多,回家后,我美美地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想,此时,警察应该把他们从宾馆带走了。
想到他们被警察带走的丑态,我得意地笑了。
我很清楚,我笑得多么邪恶。
我决心充满了快感。
心情好时,我就容易入睡,很快地,我进入了梦乡。那个晚上,我真的做了个梦,我梦见一只野兔在田野奔跑,一个少年在追逐着它。野兔钻进地里的一个小洞里,少年站在那里,想法把它弄出来。他想到了水。梦中要得到一个水桶是那么轻而易举。少年来到水沟旁边,打了一桶水,回到了那小洞边。他往洞里灌水。那桶水灌完后,野兔还没有出来。他想,这个洞会不会有另外的出口,如果有,他就白费了工夫。他正想着,那只野兔就从洞里钻了出来。少年大喜,扑过去,按住了野兔。他把野兔吊在一棵树上,手上操着尖刀,准备活剥野兔的皮。野兔无济于事地挣扎……
手机铃声音把我从梦中吵醒。
我骂了声,他妈的——
我好久没有做这样的美梦了,活剥兔子皮,多么刺激的事情!
电话竟然是金晖打来的。
金晖的声音疲惫,软绵绵的,没有惊恐和慌张。她说她在派出所里,要我去捞她。如果她惊慌失措地打电话给我,我会幸灾乐祸,可是,她竟然如此冷静,我像被人泼了一头凉水,心里极不舒服。我说,我狗屁不是,就一黑车司机,怎么捞你。金晖说,我知道你狗屁都不是,可是你总归还有点钱吧,你只要带5000块钱过来,就可以把我捞出去。我说,我的钱是血汗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金晖说,小气鬼,把我捞出去,马上就还你,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我说,5000块钱就可以把你捞出去,这太便宜你了。金晖压低了声音,说,你妈的,这还便宜呀,5000块,老娘要熬多少个长夜才能赚到,这还是托了别的朋友才同意罚款的,要不然,就劳教了,别废话了,快带着钱过来捞我吧。我说,我考虑考虑吧。
我还是把用5000元人民币把金晖从派出所里捞了出来。
我们走出派出所时,天还没亮。
金晖说,真他妈倒霉。
我心想,倒霉的是我,本来想报复她一下,没有想到,让我破费了5000元。
金晖看了看我,说,花荣,你不会以为我不还你钱吧。
我说,怎么会呢。
金晖说,瞧你那张脸,什么都写在上面。
我冷笑道,你看不透我的。
金晖说,好吧,好吧,你放心,钱会还你的,一分不少。
我说,我不要你还钱,钱算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金晖说,那我不能白白让你掏钱捞我呀,你不要钱,就要了我吧。
我说,你是个脏货。
金晖站住了,神情严肃地盯着我。
我想,也许她会搧我一耳光,或者臭骂我一顿。
过了一会,她轻声笑了笑,说,这个世界有谁是干净的?我明白了,那天晚上,你是嫌我脏,才逃走的,对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也许吧。
金晖说,就是。
我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我们上车后,金晖突然说,我不想回去。
我说,那你要到哪里?
她说,去你家。
我说,我从来不把女人带回家。
金晖又说,那我们到宾馆开房吧。
我说,你不怕再被抓?
金晖说,不怕。
我们找了一个宾馆,开了间房。这个宾馆还行,挺干净的,房间里有股薰衣草的味道,我喜欢的味道。薰衣草的味道能够激发我的情yu,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本来和金晖进房间前,我还忐忑不安。因为薰衣草的味道,我色胆包天,把金晖推倒在松软的床上。金晖说,别急,你不是嫌我脏吗,我先去洗干净。她进盥洗室洗澡时,我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等待。
说实在话,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zuo爱了。
我也记不清楚上一次zuo爱的时间,也记不清上一次和我zuo爱的是谁。平常,我对ing爱不是很感兴趣,尽管有时会冲动一下。有冲动时,我会自用手解决,这样十分安全。金晖赤身裸体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呼吸有点艰难。她的身材很好,脸却粗糙,我相信,从前,她的脸也有过细腻的时候。
她看着我说,你的衣服脱光了,为什么不把帽子脱掉?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抽搐。
我颤抖地说,我,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脱掉帽子。
她问,为什么?
我突然很生气,你是要和我zuo爱,还是要我脱帽子?
她说,这有关系吗?
我那被薰衣草激起的欲望突然消失了,产生了逃离的念头。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金晖说,好吧,不要你脱帽了,我们来吧。她像条蛇,爬上了床,缠住了我的身体。她的确像条蛇,浑身冰凉。我有点害怕,却无法逃脱了。她说她很干净,没有病的,尽管和很多男人上过床,都带套。她告诉我,和我做,不想带套。这仿佛是对我的优待,是对那5000元钱的报答。
她用尽手段让我重新燃起情yu之火。
想到她和那些男人出台,我吼叫着把她压在了身下。
这时,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妒忌那些和她出台的男人。
我说,你他妈的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她迎合着我,说,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我说,放屁,你不是我的,不是我一个人的。
她说,是,就是你一个人的!
……
我像条死狗,瘫在她身上。
她满足地说,花荣,你真棒,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用的东西。
我有气无力地说,你能不能不再和别的男人出台了?
金晖说,我要养家糊口,我有老公,有孩子,他们每个月等着我寄钱回家。
我无语了。
突然,金晖伸出手,把我头上的帽子揭了下来。
我猛然坐起来,抢过她手中的帽子,以最快的速度戴了回去。我浑身颤抖,喃喃地说,你,你,你怎么能这样。
金晖说,你怎么如此紧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冷冷地说,你相信不相信,我会杀了你。
金晖说,不相信。
她真的不相信我会杀人,真的不相信我会杀了她。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你不相信的事情最后变成了现实。我没有在宾馆里杀她,我很清楚在宾馆里杀人风险很大,我没那么傻,我还没有玩够,不想那么快就被抓去枪毙。那一整天,我们在宾馆里一次次zuo爱,仿佛是末日情侣。金晖说,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痛快,死了也甘心了。我说,你是该死了。我说这话时,一本正经,她却以为我在开玩笑。
入夜后,我们离开了宾馆。
我请她好好吃了顿饭。
她说,今天晚上不想去上班了。
我说,好吧,那我陪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