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今天有计划,要实现一个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计划。
她要把陆然骗上床。
“陆公子,当初雪月楼一别,秋去春来,可还安好?”
“哦,挺好的。你在这里应该混得不错吧?我看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吗?”潘彩儿掩嘴轻笑,眉目含情:“多谢陆公子夸奖。上次公子把酒当空,作词一首,让小女子痴恋至今。小女子想跟公子喝两杯,不知公子可愿赏脸?”
“这……不了吧,我现在办公呢。”
陆然,拒绝了。的确现在在办公,不方便。再说他是民事长,进青 楼的话,容易引起闲话。再再说,民事堂这些兄弟们嘴巴管不住,到时候给他娘子说了,那还了得?
这时,他感到自己屁股后面的衣服被人狂扯,回头一看,葛飞等人都在小声怂恿。
“老大,没事的,我们绝不会告诉你娘子。”
“对,我发誓什么都不说。老大,这可是潘小姐,南山镇花魁啊!”
“堂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知道你不是好 色之徒,上去肯定只吟诗赋词,去吧。”
陆然摇摇头,真是拿这帮人没办法。明明就是自己一百个想跟潘彩儿独处,却一百个不可能,所以只要怂恿他上去。
“陆公子,”潘彩儿又开口了,脸上多了一抹红晕:“小女子只是想和你叙叙旧,不消多少时间。再说官差们事情也没办完,你何不从了人家?”
潘彩儿脸上这一抹红晕,是害羞,真的是害羞。但不是男女之意的那种害羞,而是感觉掉了颜面的害羞。
这是她走进青 楼成为一名艺伎一来,第一次主动求人陪聊,而且还求了两次。槐州城曾经有多少英雄豪杰,南山镇现在又多少贵客,做着梦都想跟她独处须臾,却只得看她脸色和心情。
可是今天,她却主动邀请陆然陪她,还当着官差的面一脸请了两次。
陆然想了想,实在不好意思再拂她的意,便同意了。手下人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只上去跟对方喝杯茶,或许再谈谈诗词书画,只当交个朋友,何必在乎那么多?
再说娘子——哎,娘子应该会理解的,她完全没理由在乎一个潘彩儿嘛。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是他唯一爱的女人,有啥好在乎的?
俩人上楼来。潘彩儿带他到一间布置得清新整洁的厢房,请他坐在桌旁,给他倒茶。
不得不说,不愧是春满园,不愧是花魁的房间,里面清新典雅,淡香沁心,让人心旷神怡。换做普通的男子,怕是一进门就已经迷醉了。
“陆公子,请。”潘彩儿递给他一杯。
陆然一口灌下,只觉茶如其人。
“陆公子,”潘彩儿说着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身子微微前倾:“还记得上次在雪月楼,你赋词胜出的情景吗?”
“嗯,记得。当时那些个公子才俊,才华确实一般,比你差远了。”
“是吗?可是公子为何拒绝跟我共处?”她说着靠得更近了,胸前俊俏的风景横亘陆然眼前,满满都是诱惑。
嗯?潘小姐今天咋回事?印象中她一直很有礼,甚至给人一种冷艳难以亲近之感,怎么现在有点……放 荡?这是在诱惑我吗?
他稍微转了转身子,笑笑:“潘小姐美若天仙,又才华横溢,人间难得。能和你共处谈心,当然是难遇难求的机会。可是我那天只想陪娘子过中秋,不便久坐。”
“哼,撒谎。”
她突然站直了身子,脸上现出几分怒意,自斟自酌一杯:“当日雪月楼俊杰无数,每个人的眼睛都落在我身上,看似欣赏才艺,实则贪恋美色。唯独公子你,与众不同。”
“是吗?有何不同?”陆然再笑,突然肚子一阵抽搐,让他微微颤了一下。
这一意外而意料之中的情景,被潘彩儿捕捉到,让她欣喜而得意起来。
“公子看我的眼神,是少有的惺惺相惜,或是为奴才情所感。却……却无渴望。”
说出这些话时,她纤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茶杯,末了重重拍在桌子上,显然越发气愤了。
也是,作为全城最具人气的艺伎,作为万千贵客追捧而不得的才女,她近些年来受尽了男人们渴望的眼神。这让她一直很享受。
可是陆然却不似别人,对她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并没有一个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渴望。她,不满,非常不满,第一次觉得受到了冷落。
而且,她也的确被陆然英俊的外表和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为他那些特立独行敢做敢担的事迹所吸引,有心以身相许。
当然,今天的事情,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计划。在此之前,她不知道陆然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都是春满园的新老板,也是过去半年来一手宠幸她的男人透露的。
今天,她要完成老板的心愿,也要完成自己的心愿。
陆然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对方还真的在撩他。难怪往日里冷艳高贵的名技,今天突然主动邀请他,还这么热火,胸前两座大山都送到嘴巴上来了。
哎,要是在前世多好啊,这样的人间极品有多少他收多少。可惜,现在他心里只有娘子一个,其他人只能从美学意义上欣赏欣赏,可远观不可亵 玩。
“潘小姐,在下心眼小,只装得下娘子一人,别无他欲,还请见谅。时候不早,我兄弟们应该收完了罚款,我也该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站起来,出去。就在这时,他又感到肚子里微微阵痛,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潘彩儿那白 皙光滑的手,此时也迅速搭在他肩膀上。她看起来很得意,很兴奋,有种猫逮到了耗子的喜悦。
“给我坐下!”她把陆然压回座位,眼中充满贪婪之色:“陆公子,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头晕目眩?”
嗯?她怎么知道?
陆然心里一惊,只一秒钟就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一定是茶里有毒!自己绝壁被下药了,要不然也不会连番出现如此奇怪的阵痛和麻醉感。脑袋确实有点晕。
“潘小姐,你……”
“哼!你刚才喝的那杯茶,被奴家放了点迷 药。陆公子,别挣扎了,今天你就是奴家的人。”
“不不不,不能这样。潘小姐,请你自重。我一向很尊重你的,也希望你尊重我。”
陆然说着又试图站起来,可确实有点晕。不过他也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麻醉的感觉也变淡了许多,仿佛迷 药的毒性已经被消解。
潘彩儿当然不打算尊重他。此时,她已经开始发 骚。那柔 软的胳膊挽上陆然的脖子,小脸蛋和小嘴唇也在他耳朵边蹭来蹭去。
“陆公子,你难道真的对奴家一点感觉都没有?奴家到底哪一点比你娘子差?是胸没她大,还是身材没她好,还是才情比她低?”
大概是没想到她的举止如此迅猛,陆然没坐稳,“啪”地一声倒下去了。潘彩儿也跟着倒在他身上,动作姿势少儿 不宜。
“公子,这迷 药据说能让人昏沉一整天,你就放弃吧。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下午,奴家要你寸步不移,奴家一定让你回心转意。不仅如此,奴家还要让你娘子看见这一幕,让她气死。”
卧槽,这么狠?都说女人对女人很无情,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潘小姐,”他用力推开她,可是手一不小心碰到柔 软处,又连忙换位置:“你怎么这么歹毒?这种事不能强求你不知道吗?还要让我娘子知道?你就这么恨我?”
“不错,我恨你!天下男人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唯独你与众不同,今天我就要跟你合体,就要让你娘子看到。实话告诉你吧,不光你娘子会看到,槐州城的人都会知道你其实是个贪银好 色之徒!”
听到这里,陆然微微一怔,警惕起来。刚才他就在想到底要怎么让他娘子知道,现在还加了整个槐州城的人进来。难道说,这是她早就设计好的阴谋?
想到此,他灵机一动,决定变换策略。
他,不反抗了。嗯,迎上去,反手把对方抱起来,放到床上。当然,抱的时候肯定要做做样子,走路走得踉踉跄跄那种。
潘彩儿见他这般表现,当时就笑靥如花,身体和心里都更加兴奋:“公子,你……你肯依了奴家?你回心转意了?”
“嗯,”陆然深情地看着她:“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喜欢你,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表达。既然你如此有情,事已至此,我就从了你吧。”
“那……那咱们开始吧。”
“额……稍等。是这样的,我……有个习惯,不喜欢被打扰,希望能和你专心玩耍。所以——你还是不要喊人来了吧?被我娘子发现,咱们就不能好好玩耍了,你说是不是?”
“嗯,公子说得对,那等下他们来了,我让他们回去。”
“他们?他们是谁?你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