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身后赶来的不是什么狮子老虎,而是能让人瞬间“剥皮”的恐怖毒雾,谁也不想死无全尸不是?
其实前面这一拨被踹飞的人,还是很幸运的,至少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安全了。倒是在后面出来的人,虽然说已经出了石墓门口,可是后面的毒雾肯定要冒出来,他们还不能停下。
于是,大家一起往两边散开,散得很快很急。
陆然这一次又被拽到最后面去了,在梁斌之后。没办法,梁斌这个货实力强,还不讲理,几乎是一直把他揪在身后跑出来的,还美其名曰“陆堂主放心,我带你出去”。
好在梁斌自己也着急,跑得很快,勉强让俩人都逃过了一劫。
吁——
出来之后,吁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大家都摸着胸口,尽量平复跳得过快的小心脏,同时观察从洞口冒出来的一片白雾。
毒液明明是黑色的,可是散发出来的却是半透明的白雾,实在让人称奇。不过真正让他们称奇甚至惊恐的,是接下来石墓门前的景象。
嘶——
随着白雾侵袭而出,门前的草地发出了一阵嘶声。没错,的确是草地发出来的,因为整片青葱的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伏下去,并且很快化成了一滩脓水。
“卧槽!”
不少人惊骇万分,连忙又往周围退了几步。
“啧啧,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墓穴,竟然藏着如此恐怖的毒雾!”
“是啊,连商掌门都不知道,这真是稀奇了。这墓主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妈的,该不会是个武圣高手吧?”
“嗯,我看有可能。就算不是高手,也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儿。”
“对,他们考古队在外面发现的几个棺材里面,就堆满了金银珠宝。哎,也不知道这毒雾什么时候能散尽。”
……
大家现在最关心的,已经不是毒雾的毒性了,而是它什么时候散去。只要毒雾散去,他们就能进去寻宝了。不说别的,单单那两箱贵重宝物,就够他们发财。
可是正如陆然说的那样,里面的毒液可能不是很多,但毕竟是为了维系数百年而存放的,挥发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消。
众人一致等到傍晚,也不见有消减的迹象。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回去,等第二天再来看看。
陆然和考古队的人员,把周围的几个发掘坑围起来,把已经发觉的文物装好,带回槐州城博物馆不提。
工作忙完之后,陆然早早回南宫府,吃了饭,开始准备一些特殊用品。
“娘子,今晚别修炼了,我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夫君,你这是要干嘛?去哪里?又要扮土匪?”
厢房内的桌子上,陆然已经拿出了两套黑衣和相关配件,还准备了干坏事必要的绳子、小刀、布袋、火折子、干粮、水瓶等等。
“错,今天晚上我们要扮侠盗!不是瞎子的瞎,是侠客的侠。对了,董凌风有送灵器过来吗?”
南宫瑾儿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到柜子里去了两套灵器。
“夫君,董大哥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居然连地级下品的灵器都造出来了。你看这副拳套,还有这副软甲……”
看着娘子兴奋的神色,陆然皱了皱眉,明显感到几分不快。
“娘子,他没跟你说谁教他的?”
“教的?不是他自己炼的吗?他说这是风然灵器府产出的啊。”
哎,好吧,看来董大哥也有点不厚道啊。枉我一直待他那么真诚,没想到这么重要的、能够在他娘子心目中拔高他的形象的事情,董凌风居然没把握住?
作为朋友,作为好兄弟,就该善解人意。现在他跟娘子正处于关系好转的重要时期,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是应该牢牢抓住,对我陆然大加赞赏吗?把我教你炼制灵器的实情说出来,最好渲染一番,塑造一个天纵之奇才的形象。
“娘子,其实这灵器……哎,算了,你快换上吧,你那件豹纹的软甲都破了,效果比不上新的。拳套也戴上,以防万一。”
“夫君,到底要去哪里?你不说我就不穿。而且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跟你出去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劝你也不要做出伤天害理的行为,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娘子,你放心,今晚我们不干坏事。海昏王的墓,听说了吗?对,今晚我们就去那里。天剑宗和其他几个宗门的人,已经盯上里面的财宝——哦不,是文物,我们必须抢在他们之前把文物搬出来。”
“可是你不是说里面还有毒雾,进不去吗?”
“是还有,不过以我的估计,大概半夜的时候毒雾就散干净了。到时候月黑风高,咱们进去寻宝。”
“真的?好,我这就准备!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进过古墓嘞,还是晚上,想想就激动!”
陆然:“……”
娘子,大晚上去死人墓,你咋还兴奋激动呢?女孩子不都很柔弱吗?大晚上听见狼叫都怕得要死,听鬼故事都不敢把脑袋伸到被子外面,你跟我去死人墓里,还这么欢快……
嗯,我娘子果然也是个特别的人,勇敢,坚强,野蛮……
俩人很快都穿好黑衣,腰间和兜里挂了各种小配件。陆然先穿好,便在一旁静静地欣赏——没办法,娘子的身材本就十分诱人,现在穿了一身黑衣,真有点绝世美女玩角色扮演的情节,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夫君,可以出发啦!”
“夫君?……夫君!”
陆然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啊……啊?哦,对了,要出发了。那个,娘子,你的腰带没系好。”
南宫瑾儿低头看了看,没发现问题。
“系好了。”
“不,没系好。”
他坚持,说着靠近过去,先把娘子的腰带解了,然后一脸严肃装模作样把她的衣服压好,按紧,捋顺,总之小动作可多了,恨不能就这么抚摸着直到睡觉。
“嗯哼,”南宫瑾儿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脸上红晕浮现:“夫君,摸够了没?”
“没——啊,够了——额,不对,那个……差不多了,我这就给你系好。”
终于,思绪飘回来了,两只手给娘子老老实实把腰带系好。不得不说,这***,真让人眼睛难受——一看上就不想挪开,眨眼都不想,所以有点伤眼睛啊。
不多时,俩人准备完毕,外面套了件薄的便服,乘坐骑从后门出,前往南山镇西南的海昏王墓地。
今晚的月色,其实还是不错的,大晚上即便出了城走在没有路灯的地方,也能清晰地辨认方向和路线。
又不多时,俩人来到发掘现场外围,认着小石头山找准方向,往主墓入口赶去。
“娘子,等等。”他及时喊住:“里面太狭小,小宝进去占地方,还是留在外面吧。”
“对哦,那留在墓门口吧。”
“不行,今晚这里有文部和城管队员把守,留在那儿被发现了不好解释,还是放远一点吧。反正这里草多,让他多吃点。”
“夫君!你太不用心了!小宝是熊猫,吃竹子!”
“哦,对对对,吃竹子吃竹子。”
南宫瑾儿果然下了坐骑,脱了外套,让小宝在一边呆着。正要往石墓走,不禁停下来,微微一怔。
“夫君,小鹿为啥还跟着我们?”
“小鹿个子小,进去没问题。再说它身上装了两个袋子,等会儿用来驮文物的。”
“哦,也对。”
两人一鹿在地上走着,脚步很轻。本来他们打算正面进去,但是一想到有城管巡逻,被发现了不好解释,便从小石头山后面绕。
哎,无巧不成书,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有趣。
俩人刚绕到侧面来,就听见滴水的声音。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滴水的声音,难道高坡上还有小溪?”南宫瑾儿诧异道,四下张望。
陆然摸了摸几乎没有的胡子,陷入沉思。以他多年的生活经验来看,这声音很像滴水声,但明显滴得太快了,仿佛下雨时屋檐上滴下来的那种。
“娘子,不好,快走!”
说着他拉着南宫瑾儿的手,连忙加快脚步。可就在这时,身后一个黑影闪现出来,大喝一声。
“站住!”那黑影一边喊,一边快速地系裤袋:“你们是何方强盗,竟敢来古墓行窃?识相的话,给我从实招来!”
南宫瑾儿是第一次大晚上穿黑衣干事,没啥经验,紧紧抓着陆然的手,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陆然,算起来大概是第二次干这种事了吧,经验还是有一些的。他没转身,但已经听出是陈康。
“嗯哼。”他清了清嗓子,转过身来,故意把头套往后拉了一下,让自己的眼睛和整个面部特征凸显一些,希望让陈康认出来。
其实直接摘下头套也行,对方肯定就知道是他了。不过今天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事情很特殊,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摘下头套,不然给某些躲在暗处的人看见,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这位兄台,我们只是路过赏月,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