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亮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黎小暖往回走,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拦住了黎小暖的去路。
“攀上季少是你的福气,我劝你最好离黎明阳远点,免得鸡飞蛋打。”
黎小暖挑眉,自从她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这是张明亮第一次主动跟她攀谈,她以为他打算一辈子装作不认识她呢。
“这是我的事情。”并不想理会张明亮拙劣的挑拨手段,她一直怀疑父亲的死跟黎明阳有关系,而张明亮大概率是知情的,甚至很可能是帮凶。
“呵——还是跟以前一样目中无人!”张明亮脸色难看,从前他就很不喜黎小暖,儿子偏偏被黎小暖迷得团团转,到现在还一直念念不忘,如果没有黎氏做靠山的话,他当初是绝对不会提议两家联姻的。
谁知道他提了,竟然被黎明翰直接拒绝,一个哑巴而已,也就黎明翰黎明阳当她是个宝。
黎小暖嘴角勾笑,带着一丝不明所以。
张明亮忍不住皱眉,黎小暖的眼神过于清亮,真是处处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黎小暖眼中的讽刺一闪而过,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季星澜正坐在她的位置上摆弄刚刚她用过的电脑。察觉到她进来,也没起身的意思,反而追问:
“你把窃听软件藏在哪了?”季星澜找了好半天发现一点漏洞都没看到。
“关机之后会自动清除痕迹。”黎小暖也没见一丝窘迫,两个人反而研究了起来。
“你做出来的?”季星澜夸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到黎小暖回答:
“影的手笔。”
季星澜皱眉,脸上的不满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难怪这么容易就被我发现了,垃圾做出来的东西一样是垃圾!”说完还一把将电脑又给合上了。
黎小暖嘴角抽了抽,这种高科技还垃圾?上次她做出来的版本还不如这个呢,季星澜还夸她本事不错,果然神经病的脑回路快的没人能追得上。
“还愣着干什么,吃饭!”季星澜没好气的说着。
黎小暖发现即便是跟季星澜相处了五年,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仍旧让人适应不了,她永远都猜不透季星澜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
耐着性子给季星澜将饭菜摆好,季风还特意弄了一张餐桌,跟星锐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下午跟我出去一趟。”吃到美食,季星澜的心情总算是好起来了。
“我不想去。”黎小暖皱眉,总觉得跟季星澜出去没好事。
“不去也可以,在休息室给我暖床吧!”季星澜嘴欠说完,眼前的炸里脊肉就被端走了。
“或许你喜欢我们两个一起?”季星澜继续嘴欠。
结果面前的汤也被端走了。
“看样子你喜欢更刺激点的,就在这?”
黎小暖若无其事的将季星澜面前唯一剩下的青菜也给端走,面色淡然的夹里脊肉往嘴里送,结果肉才送到嘴里,就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脸给惊在原地。
季星澜竟然没皮没脸的来她嘴里抢食物?
还好巧不巧的赶在她张嘴咬着的节骨眼。
季星澜不要脸的举动太过快速,以至于黎小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此时此刻两个人嘴巴的距离不超过一厘米,看着眼前邪魅的眼睛,里面的幽深璀璨晃的黎小暖心脏不小心漏了一拍,下意识往后躲,却忘了嘴里的食物还有一半叼在季星澜的嘴里。
黎小暖这么一躲,两个人谁都没撒口,里脊肉炸的又差了点火候,导致黎小暖这边躲,直接将季星澜往她的方向拽了过来。
这一拽不要紧,季星澜本来就是隔着餐桌俯身的姿势,结果被拽的直接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往黎小暖的方向前倾,然后本来还距离不到一厘米的唇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贴到了一起。
黎小暖眼神闪了闪,心里有些慌,在放开嘴里食物的前一秒,季星澜张开嘴巴直接将黎小暖的唇含在了嘴里,眼见着黎小暖眼里的怒气直线飙升,季星澜见好就收,立马躲开。
表情满足,跟偷了腥的猫一样,还得意的冲着黎小暖添了一下薄唇。
“味道还不错!”一语双关,说的黎小暖顿时恼羞成怒,死死捏着拳头,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回到办公桌打游戏去了。
季星澜看着黎小暖憋闷的样子,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半个小时之后,季星澜还是带着黎小暖离开了季氏。
“boss,确定不用我开车?挺远的!”季风有点不放心,boss开车的技术没话说,方向感是真的不怎么样。
“啰嗦。”季星澜皱眉,季风难道不知道他是在谁面前揭他的短吗?
两个人开车上了高速,黎小暖有些惊讶,这是要出城?
“我们去哪?”
“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还要去接小诺呢。”黎小暖没搭理季星澜的玩笑话,她答应每天都去接小诺放学的。
“爸爸会去接!”
黎小暖忍不住皱眉,看出季星澜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也不可能答应让她回去,干脆安安静静的等着,没再继续搭话。
本来以为上了高速起码要一两个小时才会到达目的地,没想到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建筑物,黎小暖脸色瞬间变了,冷漠中带着丝丝的寒气。
“是你买了这套庄园!”黎小暖用的是前所未有带着丝丝杀气的声音。
冷冰冰没有感情的说出这句话,可想而知效果有多震慑,尤其是搭配着黎小暖那张带着杀气的面孔。
季星澜嘴角勾了勾,并没有因为黎小暖突然变脸就受到一丝影响。
“当年你父亲求我买的,不好意思拒绝!”季星澜的话成功激怒了黎小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里面有很多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你确定不进去看看?”季星澜轻飘飘的话,放慢了黎小暖的脚步。
父亲病逝,黎家易主,她连给父亲送终的机会都没有,五年的消失,回来之后的物是人非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但让她最寒心的是,五年后硕大的深城,已经再没有一点父亲存在过的痕迹,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甚至是不敢再踏足的家,没有一处父亲的影子。
可笑的是如今唯一还保留父亲生前一帧一画的地方,竟然是这座庄园。
她这辈子最厌恶,最不想踏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