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暖并不想深究季星澜让她跟着一起去的原因，而且就算季星澜不提，她也会想办法让季星澜带上她。

张家跟黎氏合作这么多年，公司里肯定有很多关于黎氏的资料，她早就想找机会去一探究竟了。

又重新给自己做了一份早餐吃过之后，叫上影一起去了季氏，毕竟是季星澜有意邀请，她自然不好单独行动。

季星澜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看到她出现在季氏并没见惊讶，直接带着人上车去了张氏。

“你倒是不客气，不怕欠人情？”车上季星澜随口说着。

黎小暖忍不住皱眉，就知道季星澜没那么好心。

“你想要什么。”黎小暖素手打字，懒得多看季星澜一眼，怕长针眼。

“晚上有一场舞会，你跟我一起出席。”季星澜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眼里闪着丝丝幽光。

跟黎小暖相处必须用些小手段，小腹黑，平白无故的善意绝对会被黎小暖歪曲解读，甚至加倍的防备。

黎小暖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

“我不会跳舞。”黎小暖脸色有些难看，她跟季星澜的关系在圈子里已经传遍了，可尽管如此还是不想跟他走的太近。

尤其是在早上的插曲过后，如果不是因为要去张氏，她短期内都不想跟季星澜过度接触。

“随你。”季星澜点了点头，一好像真的就只是随口一提的样子，就算被拒绝也没见不高兴或者恼怒。

季星澜越是这样，黎小暖就越不踏实，暗道如果不去岂不是欠了季星澜一个人情吗？

犹豫了一下打字道：

“去可以，我不跳舞。”黎小暖确实不会跳舞，刚刚也并不是单纯的故意推脱才这样说的。

“随你。”相同的俩个字，同样满不在乎的语气，黎小暖若是再细心点就会发现，季星澜此时此刻心情很好。

不是因为黎小暖答应跟他一起去舞会，而是因为他再一次摸清了黎小暖的所思所想。

他对黎小暖的了解，比他对自己的认知都更清楚明了。

他对黎小暖的了解，精确到甚至连她皱一下眉头都能很快判断出原因。

可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心里慌乱，急切的需要证明自己没有失去对她的掌控。

幸好——她还是她，冷漠无情的她。

他多怕黎小暖有一天突然变了，可那个让她心甘情愿做出改变的人却不是他，他可以容忍黎小暖不爱他，却忍不了黎小暖爱上别人，他会嫉妒的面目全非。

——

很多年前的曾经，一个孤单落寞的男孩儿，遇到了一个不会说话却嚣张的格外耀眼的小姑娘，一眼胜过万年，从此以后小男孩将小姑娘放在心里很多很多年，时时刻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在脑子里不敢忘记，男孩从少不更事守到情窦初开，从默默守望等到入骨情深。

久而久之等待成了习惯，近在咫尺却不敢谋求的爱如同毒药一般让人上瘾，心里的执念渐渐变成挥之不去的贪婪。

——

张氏建材公司主楼规模并不大，连霍氏的一半都比不上，在深城除了三大世家之外，其余企业虽然排得上二线三线，可规模与三大世家相比仍旧是云泥之别。

这也是季星澜看不上张氏的原因，黎小暖深知季星澜是个无利不欢的商人，所以最初为了让张氏顺利巴结上季氏，她早就提前准备了其他跟季星澜谈条件的筹码，倒是没想到事情出奇的顺利。

她只是给了个契机把张明亮与季氏合作的想法推动了一下，后面的发展她再没插手，却没想到都按照她的预期有条不紊的走着。

刚走进张氏，张明亮跟张程已经在门口迎接，而且都摆着极其造作的虚伪笑脸。

张程大概是被吓怕了，看到季星澜身后还跟着黎小暖的时候，也只是愣了一下神，就快速把头低了下去再没敢乱看。

对此黎小暖没什么想法，季星澜倒是很满意，张明亮过于平庸，教育儿子倒是不含糊。

“季少，我们先去会议室？”张明亮点头哈腰跟个哈巴狗一样。

“先去财务吧。”季星澜没兴趣跟张明亮说东说西，直奔黎小暖感兴趣的主题。

怕黎小暖多心，甚至都想好了给自己开脱的说辞。

“季氏不接手烂摊子，一旦让我的秘书查到不该有的款项，你们可要提前想好了该怎么填补亏空。”

查财务也不光是为了方便黎小暖查资料，他收购公司的习惯向来如此。财务上不能有任何猫腻，任何经济纠纷必须在接手之前全部调查清楚并解决。

不过这次他倒是巴不得张氏真的有很大的亏空，这样他就能顺便谈谈转让股份的二次合作。毕竟他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去——去财务？”张明亮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

“你未免太紧张了，我甚至在怀疑要不要继续收购。”季星澜皱眉，瞬间冷了脸。

看的身边的黎小暖都愣了一下，暗道季星澜是怎么做到无缝衔接的？

“没，不紧张，就是没准备怕耽误季少的时间。”张明亮笑得比哭都难看。

“是吗？那你完全不用害怕，我今天最多的就是时间。”季星澜拍了拍张明亮的肩膀，后者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财务在三楼，一行人心思各异，黎小暖看似淡然，心里也难免有些动荡。

当年爸爸发病之前，亲口跟她说过张家做生意不实在，商人重诚信，可张家猫腻很多，那会爸爸正在准备跟张家解约的。

没想到还没开始走流程就出意外了，黎小暖知道爸爸的死跟黎明阳脱不了干系，可总觉得还有些别的内情。

财务主要就是负责记账，出账，发工资，结算利润等等偏细致的工作，所以基本上财务部都是小姐姐居多。

万万没想到张家反其道而行，放眼望去一个小姐姐都没有。

“都愣着干什么呢，沏茶的沏茶，泡咖啡的泡咖啡，都给我麻溜的。”

张明亮有些急切喊人走。

生怕这些人在这待久了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