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有黎明阳十分感兴趣的东西，比我死在棉城价值更高，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让我死的，更别说季星澜对他来说，也是暂时不敢动的存在。”

黎小暖字里行间都带着张扬与笃定。

蒋学义甚至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到嘴边的质疑也咽了回去。

“黎明阳没有理由耍我！”他跟黎明阳的关系虽然算是互惠互利，可目前为止并没有利益冲突。

“也许他只是模糊了他真正的目的，没有告诉你而已！像你这种随时有可能会反咬一口的人，他防着你也有情可原。”黎小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等等，你刚刚说这是你跟黎明阳最后一次合作？虽然我早就猜测是你欠了黎明阳什么，才会替他卖命，但按照黎明阳的性子，可不是会轻易跟你撇清关系的人。”黎小暖觉得这中间似乎出了什么岔子。

蒋学义忍不住皱眉：“其实我也不明白。”他很赞同黎小暖的话，黎明阳要是那么好摆脱，他也不至于会跟他纠缠这么多年。

“黎明阳让你做的事，该不会是配合黎彩云吧？”黎小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听到黎小暖的话，蒋学义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些明白了黎小暖的猜测。

“噗，所以或许你是被黎彩云耍了？”黎小暖这次是真的毫不掩饰的嘲讽了。

黎彩云什么段位，蒋学义什么段位，完全是幼儿园跟博士生的差距好么？

“——黎彩云让我找了一些人给她。”蒋学义脸色不怎么好看，尤其是想到这次的做事风格确实跟以前黎明阳对待黎小暖的态度不同。

虽然他也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但黎明阳对黎小暖有任何行动，都绝对不会伤害黎小暖，甚至还会刻意保护，若说黎明阳对黎小暖做的最狠的一件事，还要说五年前的囚禁。

那是蒋学义知道的唯一的一次，且也是黎明阳深深自责的一次。

“什么人？竟然让你觉得我会折在棉城？”黎小暖挑眉，确实不知道黎彩云这次到底打算玩什么幺蛾子。

“下九流的酿酒师。”蒋学义这次没再有任何迟疑，已然相信了黎小暖说的话。

下九流的酿酒师？黎小暖眼神闪了闪，不得不说黎彩云这次学聪明了，下九流的酿酒师玩的都是一些脏的，酿出来的酒据说有的是可以升仙的，有些是大补的，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玩意。

如果是普通的混账人渣，黎小暖当然不会轻易上当，可酿酒圈子里的，黎小暖防备心会大大降低，毕竟酿酒之人，都有个职业病，看到好酒就会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需要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吗？”

“不用，我心里有数，其实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为了黎彩云，我有一件事想问你。”黎小暖摇了摇头，知道了黎彩云的目的，那有些事就很容易去防备了。

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问黎彩云。

“别的？”蒋学义挑眉。

“你知道黎明阳去了夜城吗？”黎小暖看向蒋学义。

“知道。”

“那你知道他在去夜城之前，去过哪里吗？”

黎小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蒋学义，然而后者的回答却让黎小暖略感失望。

“不清楚，我最后一次跟他联系，还是在半个月前。”

“他去过哪对你很重要吗？”蒋学义自然没忽略黎小暖眼中的失望，试探问道。

“倒也不能说重要，不过这段时间我心情有些浮躁，预感也不是很好，刚巧又被黎明阳摆了两道，总觉得黎明阳要有什么大动作。”

黎小暖也说不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已经被黎明阳的行为乱了方寸。

想到这个黎小暖就丧的不行，她从未想过还没跟黎明阳开战呢，就已经有了溃败的预兆。

“这很不像你。”蒋学义皱眉，黎小暖可是个即使被囚禁，也肆意张扬的人，现在满脸颓废的人让他感到很陌生。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黎小暖勾唇苦笑。

“这五年发生了什么？”蒋学义皱眉，第一次对黎小暖的这五年充满好奇。

黎小暖沉默良久，才打字道：“你觉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蒋学义不懂黎小暖突然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道：“自信，张扬，冷漠，孤傲。”

最后这个词是蒋学义想的最久的，因为他本想说的是，孤寂落寞。

黎小暖是个跟他一样，即使站在满是阳光的人群中，也如同身处地狱一般孤独的人。

“现在我有了会让我不敢自信，畏首畏尾，假装冷漠的致命弱点。”

蒋学义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因为他？”蒋学义目光透过黎小暖，看向远处背对着他们的那人。

黎小暖甚至都没回头，便知道蒋学义说的是谁。

“算是吧，这五年看似什么都没发生，但却不知不觉改变了我太多，有了弱点让我不敢再想从前一样无所顾忌。”

这五年，黎小暖的身边无时无刻都有季星澜的影子，她的心里也一直在默默惦记着小诺。

就算不想承认，黎小暖也知道，他们父子俩对她来说有多特别。

特别到让她自乱阵脚，除了远离，似乎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真是——”蒋学义脸色变了变，万万没想到会从黎小暖嘴里听到这种话。

想骂人，可想了想却又觉得这样对黎小暖来说也许不是坏事。

沉沦在整个世界之外的滋味，并不是洒脱，而是深深的厌烦。

黎小暖比他幸运，虽然弱点多了，人也变得更脆弱，可心是热的。

“我有办法帮你查到黎明阳这几天的具体行踪。”蒋学义突然开口。

话里的内容让黎小暖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蒋学义是个从来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就连一句话都不愿多说的人，竟然主动要帮她查黎明阳的踪迹？

这太反常了。

“怎么，不需要我多管闲事？”蒋学义话里带着丝丝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