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苗三千这样说,那司晔远不由得又看向了夏疏影和封寒御离去的方向,怅然若失。
好容易回过了神,那司晔远便对着苗三千轻轻的拱了拱手,“多谢苗大夫提醒。”
司晔远自然是该谢谢这苗三千,若不是他提醒他又怎么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又怎么能够让自己对夏疏影放下。
是了,只羡鸳鸯不羡仙,这世间诸多事情并不是你觉得好才是好的,要别人也觉得好方才是最好。
说完之后,那司晔远便转头离去,或者,他是该要做出一些努力了,努力让这天下太平,努力让自己心里太平。
这里司晔远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不知道早就有人在暗中跟随着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月宛郡主。
其实从司晔远一出丞相府那一刻,月宛郡主便跟在了他的身后,月宛虽然不知道这司晔远要跟谁见面,但是无端的她就觉得司晔远所要见的这个人她非常的不喜欢,不管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担心,月宛郡主便偷偷的跟上了司晔远。
直到司晔远跟夏疏影见了面,月宛郡主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担心。
只是就算她知道了司晔远跟夏疏影见面她又能如何。就像她跟朝霞说的,她能够以什么身份来管束他呢?
但是此刻那朝霞似乎异常气氛,自家郡主几乎是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那司丞相看了,偏偏的司丞相还舍近求远的跟那夏疏影纠缠不清。
“这康定王妃可真是不知廉耻,明明有了康定王爷还跟司丞相这样暧昧不清,甚至,还相约出来观花灯!”那朝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把这番话说出来的,“郡主,我们何不上前,羞辱她一番?”
朝霞以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只要指出来那男扮女装的人是康定王菲,便会,惹出一翻是非,到那个时候看她夏疏影,怎么堵得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那月宛郡主丝毫不为朝霞的话手动,只是这么失落的看着夏疏影和司晔远欢快的叙话,“罢了,不管怎么说,夏疏影也曾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再者,司晔远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本郡主没有理由要做这个恶人。”
这样的事情月宛郡主自然不会做的,因为她知道,若是她真的做了,只能把司晔远推离自己身边更远,她虽头脑简单些,但是也不傻。
“郡主!”朝霞似乎不甘心,她不明白,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做事情竟然瞻前顾后起来。
“不必再说了,如今你我在青越国也算是寄人篱下了,没必要再多生事端。”默了一默,月宛郡主又道,“或者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我多想了。”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月宛郡主还是想骗骗自己。
直到司晔远孤身一人回到了丞相府,他也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按说以他的武功,断然是会发现的。或者是现在没有发现是他心神不宁的缘故,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那月宛郡主也悄悄的尾随在他身后回到了丞相府。
司晔远回到丞相府之后心情低落,久久不能睡去,于是又回到自己的书房看书打发时间,却不想又看到了司邺寄来的一封书信。
本能的司晔远感觉到情况很是不妙,打开那信一看,果然如此。
从夜市回丞相府的这一段路程中,司晔远想了很多,又考虑了夏疏影的话,或者夏疏影说的很对,营造一个和平安宁的天下多好,为什么要挑起这么多的纷争呢,于是他就想要劝劝他的叔父司邺,然而还没有等到他做出举动的时候,司邺却已经来信催他了。
这信上的意思不外乎是让司晔远抓住时机跟乔妃一起商讨出对付南祁国的方案。若实他再不肯拿出方案,那他们家人的性命就危矣。
司晔远看完这封信之后手中的茶盏便被他捏得粉碎,说起来他是恨的,他恨南祁这样对待他的一片赤诚之心,这样对待他忠心为国的家人。
这个时候是司晔远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从小便在这里为人细作,后悔自己小小年纪便受尽人间苦难,这个时候想要收回自己的那份赤诚之心,过上正常人所过的生活却已经不能了。
因为家人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比性命还重。
所以司晔远不得不开始思考,如何对付青越。
若是以前对付青越国可能还需要费一番周折,但是现在这情况对于他们来说简直不要太有利。
那封璟灏因为此次寻找宝藏的事情已经惹怒了清越国上下的大臣,这个时候封璟灏不但不安慰众位大臣,甚至还得意的派了封寒御前去去寻找宝藏。
这个时候,大臣们心寒怒意,若是封寒御再一去不返,丢了性命,那这青越国岂不是举国大乱。
可谓内忧外患便是如此,既然青越国大乱了,那么外面趁机攻打进来,便事半功倍。
但是有一点司晔远还是有些担心的,封寒御这人有能力有水平,他心中还真的怕着封寒御真的找到宝藏,若那个时候,他们南祁国便会真的有危险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封寒御去寻找宝藏,他一定要跟随,他若是得不到更好,若得到了不能起国货的也能分一杯羹,到时候,就是南祁国和青越国挑起战事,那至少他们没有劣势。
那么此时怎么样光明正大的跟封寒御一起寻找宝藏,变成了一个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正在司晔远感到为难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乔妃娘娘,既然乔妃娘娘是司邺安排进宫的,那么,她一定有能够帮得到他的地方。
是以,司晔远连夜给乔妃送密信,让她无论如何说动皇上允许他陪着封寒御一起寻找宝藏。
乔妃宫中,乔妃娘娘手中拿着一封信,思虑着。
那小丫鬟杏儿不敢打断他,只是把茶盏放到了她的手边,没吭一声,便要退下,却不想那乔妃娘娘说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