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影放下手中的茶盏,点了点头,“我自然相信你,只是这件事只你知我知,不要再告于其他人知道,免得多生事端。”
云霓点了点头,便腾空去了。
却说这个时候司晔远一个人正在自己的书房思考当前局势,忧思不已。
早朝上关于皇上寻找宝藏的事情,他是没有说只言片语的,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能说。
而且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关系到几国的和谐安定,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邺,他在犹豫不决之中。只是他若是不告诉,有乔妃在,司邺早晚会知道的,到那个时候,对他反而不利了。
更别说现在司邺还拿他的家人做威胁。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那司晔远便狠狠的合上自己面前的书,对着空中唤道,“允夜。”
“主子有何吩咐?”允夜从天而降跪在了司晔远的面前。
正在那司晔远想要把自己手中的一封书信一样的东西交给允夜的时候,外面的小厮忽然来报。
“丞相,有个姑娘叫云霓,说要见你。”
云霓司晔远是知道的,并不是他过于留意于云霓,而是,夏疏影身边的人和事,他没有什么不知道。
这个时候云霓找他来什么事情?司晔远略一想想,便对着允夜摆了摆手,允夜会意,随即消失在司晔远的面前,之后便起身开了书房的门,只见那小厮对他恭敬的欠着身。
“云霓?”司晔远淡淡的问道。
“是,姑娘自称云霓。”
“她可说来此为了何事?”司晔远又问。
“小的不知,只知道那云霓姑娘说什么有重要的物件交给丞相你。”
略一思忖,那司晔远便对着那小厮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云霓姑娘到客厅来吧。”
小厮应声而去。
却说云霓在丞相府门口等着回信,有些焦躁,她总觉得自己替小姐做这样的事情都有些偷偷摸摸的意味,心中甚是不爽。还好云霓是个心理素质极强的人,一路上不断安慰自己,既然自己是小姐的下人,那便只听小姐的吩咐,有什么偷偷摸摸的。
正在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便看见那小厮一路小跑出了门来。
“丞相请你进去。”
总算云霓心中舒了一口气。
云霓这是第一次到丞相府,这丞相府虽然宽敞,但是颇有些萧瑟凄凉之意,使得云霓觉得在这本来就冷的初冬,格外的冷些,不知道丞相府的凄凉萧瑟是因为季节的缘故,还是说它本来就如此。
按理说,丞相府是这青越国数一数二的大府第,不至于这般落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云霓的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
正在云霓打量着丞相府景致的时候,忽然面前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云霓正要开口骂是,却见那女子穿着考究,身后跟着一个侍女,便知非等闲人。
但只不过是瞧了那女子一眼,云霓便知道这人是谁了,“拜见郡主。”
没错,这人正是月宛郡主。说起来这月宛郡主跟云霓是不怎么相识的,她们之间只是见过一面。
“你倒是认识我。”月宛郡主开言便是这么一句话,这句话听不出喜怒。
那云霓本来性子就是个泼辣的,况且跟了夏疏影那么久,论嘴皮子,跟这月宛郡主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如此说来,郡主你也认识我了?真是难得,我一个下人能让郡主认得。”说完云霓又对着月宛郡主拜了一拜,虽然敷衍,但礼数也算周到,“我还有事,就不跟郡主你多说了,告辞。”
但是那月宛郡主哪里肯让她走?只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她的去路,“你来丞相府有何贵干?”
月宛郡主面色不悦,她知道云霓是夏疏影的人,如今这一个小小的丫头来找司晔远定然是受了夏疏影的示意,只是,夏疏影找司晔远能够干什么呢?她当然想不出好来。
云霓住了脚步,伸出左手的食指轻轻的将月宛郡主的手臂点了下去,“那么我请问,郡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问这句话呢?”说着云霓便把手背到了身后,来回踱着脚步,“郡主既不是丞相府的女主人,也不是我们家小姐的至亲,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来这里干什么呢?况且郡主也没有资格相问吧?”
不得不说那岳王郡主被云霓的这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是的,她有什么资格来问呢。
正在岳文俊都被她问得愣住的时候,那郡主身后的侍女朝霞受不住了,“你这个奴婢好生无礼,我们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主子,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奴婢,是谁教你这样以下犯上的!”
云霓此刻是在跟月宛郡主在说话,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小的侍女放在眼中,因此,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朝霞,而是径直的看向了月宛郡主,“我还有事,就不跟郡主你多言了。”将要抬脚离开的时刻,云霓又回头说了一句,“郡主身份金尊玉贵,以后凡是还是少开口为妙,要惜言如金。”
那朝霞见他这样无视自家郡主,羞愤满面,欲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月宛郡主制止了。
“既然如此,那姑娘便请便吧。”这句话虽然说得极不情愿,但却没有丝毫怒意。
朝霞不禁有些疑惑,这还是她家那个意气风发的月宛郡主吗?怎么到了这青越国之后脾气反而大变。
月宛郡主看着云霓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
那朝霞看着自家郡主这般,又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犹豫之间,却听到他们家郡主说道,“朝霞不必多说了,我知道你心疼我。”说到这里,又叹了叹气,“本郡主也不知道怎么了,到这里请坐竟然变得如此这般,甚至连我自己都讨厌了。她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质问她呢,我不过是客居丞相府的一个异国郡主罢了,而且这个郡主身份在南祁国还不受宠。”说完又是一阵苦笑,“本郡主当真是认不清自己呢。”
这一番话说得那朝霞几乎哭了,“郡主,你别这样,若是你呆不惯这里,我们回去可好?”
回去吗?月宛郡主想回去又不想回去,他的父王母后已经年老,而皇上又对他们虎视眈眈,若是她因此回去了,难免不被那些人拿来说事,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家人。
薛月宛不能回去。
而且她现在的一颗心全拴在司晔远的身上,她如何能够放得下他呢,而且司晔远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情意,既然夏疏影已经有了心中挚爱,那么,说到底,她还是有一份机会的。
“我想回,却又不能回,或者司家哥哥,是我唯一的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