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司邺已经猜出了月宛郡主跟司晔远之间的那点情愫和暧昧,但是,他不相信司晔远跟一休阁之间没有什么利益牵扯,若不然,一个男子怎么会只出入一个勾栏楚?只能说,这里面有牵着他来的东西,或者说,他跟一休阁之间有某种交易。
先不说她月宛郡主高高兴兴上个夜市儿来,败兴而归。封寒御,也带着夏疏影黑着脸回到了康定王府。
夏疏影依旧醉的不省人事,就连封寒御把她扔到了床上,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直到封寒御为她盖上了被子,她方才有了动作。她这个动作便是猛然用脚把被子给掀开了。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缺开口说话了,“不要给本王妃盖被子,本王妃不想睡觉,本王妃还没有洗漱呢,这么脏,怎么睡……”说着醉醺醺之中便又起身坐到床榻之侧。
大概是因为赤着脚的缘故,夏疏影猛一踩到那地板之上,便觉得有些凉,故而打了一个寒颤,便醉眼迷离的看着封寒御说道:“你是那一休阁的小二吗?这房间怎的这样的冷?还有你把我的披风放哪去了?”
封寒御看见夏疏影这样醉醺醺把他认作了旁人,身上的冷气愈盛,“清风!”
清风听着封寒御唤她,不由的身上一个激灵,“王……王爷……”
“下去领十大板,面壁思过十天!”
封寒御虽然整个人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但是对待下人却是极好的,并不会因为一件事半件事做错而惩罚下人。对待女性下人,更是仁慈,但是今日却惩罚了清风。
那清风自然知道自己没有保护好王妃,甚至没有阻止王妃跟一个男子饮酒,所以她自己便觉得这样的惩罚算是轻了。
“是,清风遵命。”
夏疏影却没有听见封寒御说的这句话,因为她自顾自的只找自己的披风了。
“我的披风在哪儿呢?怎么会没了?”
封寒御一把拉住夏疏影的手,因为夏疏影酒醉身子不稳的缘故,那封寒御轻轻一用力便把夏疏影拽到了自己的怀中,“不用找了,披风,本王已经给扔了!”
封寒御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把那件披风给扔了,不仅仅是因为那披风上被泼了梅花酿,更因为他在那披风的帽檐之中发现了司晔远的手帕,这最不能忍的。
夏疏影,你居然收了司晔远的贴身手帕!
其实夏疏影何等冤枉,这手帕也不过是在她醉酒的时候,清风从司晔远的手中接了,为她擦了酒而已。
那夏疏影听见封寒御这般说,却是哭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你为什么要扔我的披风。你可知道那披风是封寒御送我的,我一直就舍不得穿,你居然把它给扔了……”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部蹭在了封寒御的身上,最后甚至对封寒御拳打脚踢起来。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居然跟封寒御一样欺负我,我绝不饶你,本王妃绝对不是好欺负的!”然后踹了封寒御一脚又一脚。
只是封寒御依然屹立在那里,甚至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夏疏影看着这样的封寒御有些懵,顿时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恶狠狠的看着封寒御问道:“会功夫是吧?本王妃打不过你是吧?”
说着便失落起来,“我怎么会这么笨,前世的时候好好的做个法医却被人给害死了,此生,就这样的被人家欺负,连最心爱的披风都被别人给扔掉了。”说完之后,便瘫坐在了地上,泪水又开始滚落“若是云霓在,她肯定不会让你这样欺负我。”
封寒御看着这样哭哭闹闹的夏疏影,一直没有吭声,但是眼眸里冷意渐渐的少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他跟他的影儿不过是闹了一场别扭,置了一场闲气,那怎么会弄到这样让她这样伤心的地步呢。
所以那封寒御便慢慢的蹲下来了,把夏疏影轻轻的抱在怀中,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慰一般,“披风,本王没有扔。”
那夏疏影听他这般说,忽而高兴了起来,甚至,眼角的泪还在流着。
“你真的没有扔吗?披风在哪里?”
本来一件披风不管多么名贵,封寒御还有夏疏影都是不放在眼中的,但是此件披风的与别个不同。
因为就是因为这个披风夏疏影方才原谅了封寒御,决定跟着他一生一世,而且,这件披风白色的狐狸风毛,还是封寒御亲自猎的狐狸,叫她如何能够不珍惜。
是以,若封寒御真的把这件披风扔了,夏疏影也会怀疑他们的缘分注定到此为止。
见夏疏影问,封寒御的声音越发的柔和,“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放心便是。”
夏疏影点了点头,安静的在封寒御的怀中躺了一会儿,本来要睡着的她,忽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墨色的眼睛幽深似潭水,怔怔的看着封寒玉问道:“你是谁?”
封寒御:“……”
你在本王的怀中躺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本王是谁,爱妃,想造反吗?
就在封寒御努力压制着自己怒气的时候,夏疏影猛地把他推在了一遍,“你休想占我便宜,本王妃是康定王妃,你若是对我图谋不轨,我家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的封寒御心中哭笑不得,原来,醉酒后的夏疏影已经不认得他了,但是还好,至少还记得他是康定王妃,她的夫君是康定王爷。
这样的夏疏影真的是让他又爱又气。
本来封寒御不想理会于她,直接想把她抱到床上了。只是,忽然封寒御心中一动,出口说道:“我是司晔远。”
说完之后,封寒御便要抱着夏疏影上床榻。
但是那夏疏影却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挣扎着,从封寒御的怀抱中下来了。
此时夏疏影端足了王妃的架子,满是防备的指着封寒御吼道:“放肆!”
但是说完“放肆”之后,整个人便由于醉酒的缘故撑不住摇晃起来,幸而一手撑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司丞相,虽然你我之间是朋友,但毕竟君臣有别,而且男女有别,司丞相,还请自重。”说完之后,赤着脚要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