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弟,这是你最喜欢的女儿红,尝尝看。”符九愠一边说一边给封寒御面前的酒杯中倒满了酒。
但是他正想要给夏疏影到的时候,忽然犹豫了,“不知夏姑娘会不会饮酒?”
听得这一声夏姑娘,封寒御十分的不悦,“本王的王妃不饮酒,喝茶就好。”
那本来准备给夏疏影倒酒的符九愠听他这样说便放下了酒壶,走到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之前,拿起了一个茶杯,斟满茶,递到夏疏影的面前,浅浅道:“既如此,那夏姑娘便喝茶吧!只是,营帐之中,比较简陋,这茶盏是本将军用过的,还请夏姑娘不要嫌弃。”
其实,符九愠说的也对也不对,营帐之中生活各个方面自然是简陋的,但是茶杯确实不止这一个,至于他为什么想要夏疏影用他的茶盏,符九愠自己也是不甚清楚的。后来他自己想,大概他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跟夏疏影亲近一些吧。
封寒御见符九愠把自己用的茶杯递到了夏疏影的面前,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符将军既然说这茶盏不多,想必这茶叶也是不好的,本王的王妃娇惯惯了,不入口的茶从来不喝。”
所以在家疏影还没有决定到底接不接这杯茶的时候,封寒御已经把这接了过来,放到了桌案上。
其实别说是封寒御,就连下树影也是不高兴的,符九愠这般做实在是不妥极了,这举动若不是不将她夏疏影放在眼中,那就是诚心要给封寒御难看了,若真是如此,她如何能够忍气吞声。
是以,夏疏影此刻便站起了身来,对着那符九愠盈盈一拜,“来了片刻,妾身还没有向符将军说明妾身的身份。”说着便情谊深深的看了封寒御一眼,“舍身是康定王爷封寒御的王妃夏疏影,刚才,妾身听将军唤王爷一声封弟。如此说来,那妾身便是将军的弟妇了,兄长在上,请受弟妇一拜。”
自始至终,符九愠只是浅浅淡淡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没有丝毫的不悦,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就只是这么看着她。
接着夏疏影便又端起了桌上的那盏茶,那封寒御见她伸手端起了那盏茶,眉头皱得更加的厉害,脸上的不悦也更加明显。
然而那夏疏影就仿佛看不见一般,只是把那盏茶递到了到了符九愠的面前,恭恭敬敬道:“本王妃生活上虽然从不奢靡,但也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器物,这茶盏更是如此。当然了,我家王爷用过的倒是例外,所以这茶还请将军自己喝吧。”
最后那夏疏影便拿过了封寒御手中的酒杯,“人说夫唱妇随,虽然本王妃从来不喝酒,但是这次其实可以喝的。”说着,便一仰脖子把那残酒喝了尽。
瞬间那黑着的脸好看了起来,本来墨色的眸子明得发亮。
他符九愠接过了夏疏影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依旧淡然说道:“那就随夏姑娘吧。”
那符九愠本来想要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却又听得那夏疏影说道:“本王妃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疏影此话说的郑重,别说那符九愠,就是封寒御也是一阵疑惑。
“请说。”符九愠带着好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才,本王妃已经说过了,我是康定王爷的正妃,虽然将军称呼王爷一声封弟,但毕竟男女有别,还请将军换本王妃一声王妃娘娘吧,想来符将军身在世家大族之中,应当是知道这个礼数。”
符九愠仍旧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好,就依着王妃。”
如此这般,三人方才坐到酒席之中,还没有等那符九愠开口说话,封寒御便又开口了,“符将军,本王前来便是为了几年之前我们说的那个交易和承诺。”
“本将军知道。”那符九愠边说边给自己斟满了酒,朝着夫妇举了举,“以前的时候总以为你会用这个承诺保自己一命,如今你却轻易的用了,不过这样这倒真也符合你的性子。”说完符九愠也还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本王从来不需要用这个承诺来保命。”封寒御就是有这个自信,他绝对不会沦落到用这个承诺来保自己一命的时候。
那符九愠苦笑一声,“也是,你从来都这么自大。”说着便又将杯中的酒斟满,“以前我总想着,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阶下囚,我也会如你一般,放你活命。但是今日我却又失败了。”说完又看了封寒御旁边的夏疏影一眼,“而且今日我不是败了一次,还失败了两次。”
那封寒御似乎是明白符九愠话的意思倒是也没有多问,自然的夏疏影也是不解的,但封寒御雨没问她也不便多言。
不知为何,那封寒御猛然喝起酒来,杯中酒尽,方才问道:“我青越的司丞相和月宛郡主可还好?”
见封寒御这样问,夏疏影便提起了心,一是担心司晔远性命有危险,二是担心月宛郡主任性胡闹,更加危险。
“青越的司丞相那日被本将军的手下射了一箭,虽然伤得严重,但好在已经保住了性命,至于月宛郡主郡主她很好,现在正在衣不解带的照顾司丞相。”符九愠如实说道。
“月婉郡主照顾司丞相?”夏疏影很是不解,月宛郡主那样一个跋扈任性的女子怎么会甘心去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这倒是令人诧异。
不但夏疏影诧异,就连封寒御不由得紧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但是这个时候符九愠的眼中没有那封寒御的皱眉,只有夏疏影的疑问。
“怎么,王妃不信,还是说,心中不肯相信?”
符九愠这话问的有意思,夏疏影如何听不出来,这她跟司晔远之间也不过是朋友罢了,为什么这符九愠问的这般有深意。
“符将军这样问倒是让本王妃不解了,什么叫不信,什么又叫不敢相信?还请符将军能够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