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符九愠带着五万人马疾走了一夜,他知道他们或者马上就要追上敌军了,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人困马乏。
“停下!”坐在马上的符九愠抬手让整个大军停了下来。
“将军,与偶何吩咐?”符九愠的贴身卫兵见他让停,便来问道。
“传令下去,停下整顿休息,吃饱喝足后继续赶路。”
那贴身卫兵面上一阵喜色便道:“是。”
不一会的功夫,五万人便开始停下修整了,符九愠此刻也下了马背,使劲揉着自己的额头,神色有些许的不济,毕竟走了一夜没有停,也没有吃喝睡觉,精神不济很是正常,但是这令符九愠十分的不悦。以前的时候他就算五天五夜不睡觉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状态。
士兵们做好了饭食送到了符九愠的面前,“将军,您用些饭食吧。”
符九愠点了点头,正要用饭的时候,前面探查情况的人回来了。
“报……”那士兵一路喊着便跪在了符九愠的面前,“我们距离前面的敌军只有不到三里的路了。”
符九愠点了点头,这一夜的疾走总算没有白费。
“他们有多少人?”这才是符九愠关心的问题。
“至多一万余人,而且还有女眷,所以脚程很慢。”士兵把自己探查到的如是禀报。
“嗯,下去吧。”
符九愠自然是知道是有女眷的,而且女眷他也知道是谁,那人正是被自己命令山寨掳走的南祁的月宛郡主,想必这帮人就是为了救下月宛郡主才来的。
本来这个山寨被灭他也不至于一路追着杀人,但是他发现他们天盛在山寨和那山峦深处的秘密似乎被人知道了,这可是大大的不妙,若是这秘密被上报了青越皇上,那天盛恐怕又要经历战事,现在的天盛正是出于休养生息的时刻,若再战,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怕是要毁于一旦,还有就是青越的那个镇远将军,康定王爷也不是寻常之辈,他们交手,符九愠没有必赢的把握。
所以,前面的人必须死!
这个时候,他的副将程岩来了。
“将军!”程岩的脸色很是不好。
“没找到青隐?”符九愠的面色愈加冷。
“没有青隐的下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来自从山寨被灭之后,他们找不到青隐的尸体,符九愠就已经派人各处马不停蹄的寻找了,只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的下落,这让符九愠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程岩,这青隐可信得过,之前这青隐的身份你可是调查过?”虽然符九愠没有见过这个青隐,但是莫名的他就觉得这是个不简单的人,因为派去监督他的我石龙从来没有得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有用的信息。
符九愠这样的问话不由得让那程岩一愣,“将军的意思是?”
“你见过这青隐几次,你觉得此人城府深么?”符九愠想要问一问这青隐的脾性。
程岩皱起了眉头,“此人喜怒从来不形于色,当初将军说要找个心智高的人,所以属下也就咩有想这么多……”
如今仔细一想,这青隐似乎也不是个寻常人的样子,这点倒是他大意了。其实何尝是他大意,这符九愠也觉得自己大意。那青隐在那黑风口的山寨待了两年之后,符九愠就渐渐的觉得此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才石龙前去监视,然而石龙最终还是死在了那山寨的地牢中。
“罢了,此时以后再说,只要他是我们天盛的人,本将军就不会让他藏起来。”
的确,符九愠确实有这个本事。
在符九愠到处寻找青隐的时候,青隐已经成了一个白衣书生在边疆的小镇开了一间私塾,对外只说他叫做符青本是一个秀才,奈何自己的妻子被有权势的人看上,妻子也为了保护自己便从了那人,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心灰意冷带着自己书童,自己将自己流放到了边疆。
此言一出,小镇的人不由得大为同情,再加上边疆民风粗狂。没有见过这般的斯文人,倒是对他也格外的客气,青隐的私塾只是办了一天便收了二十几个学生,从几岁稚童到而立男子都有。而青隐也是来这不不拒。
但是青木就不解了,“主子,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青木自是不信,自家主子想要做一个私塾的教书先生,他大仇未报,大志向为完成,怎么可能就此在这安稳度日。
再过两个月便是青越的大比之年了,我作为私塾的先生,自然是要带着这些学生进京赶考的。
青隐知道只有进了皇城才能够见到夏疏影,让她为自己治病,若是自己身子好了便想要跟她一生一世,若是不好,那么她跟着康定王爷至少不会受委屈,看着那康定王爷还是很珍惜她的。
原来,青隐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到现在他还以为夏疏影已经对他动了心。
青隐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对,主子的病要紧。”
说着那青隐便淡淡的阴了一口茶,“青一情况探查的怎么样了?”
“青一,还在探查,虽然已经查处了几人,但是那几个人都说夫人的死跟符九愠和他的母亲没有关系。”
猛然之间,符青捏碎了手中的茶盏,冷笑起来,“这些人还真是对符九愠忠心。”顿了顿,又道:“告诉青一,不必问了,我只要这些人欲死不成,欲生不能。”
“是。”
现在那些人承不承认是符九愠和他的母亲害了他的娘亲这已经不重要了,此刻他就是想要他死。
娘亲,儿子很快为你报仇,你莫急。
在封寒御朝着皇城的方向死命赶路的时候,司晔远也是疾步朝着边疆的方向赶路。他知道他现在辛苦一点,夏疏影生的希望就多一点。
这样拼了命的赶路,终于有将士受不住了,毕竟这些人不必常在边疆打仗的将士,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住这般的折腾。于是纷纷抗议。
“丞相,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将士们都受不住了。”那带兵的将领跑着到了司晔远的马前。
司晔远自然不会同意,“受不住?你们可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可知道康定王爷和康定王妃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