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遥与萧月盈看着这一老一少的背影渐渐远去,都流露出无比开心的笑容,云清遥对萧月盈道:“哈哈,你们月牙谷平日里都是这般欢乐吗?”
萧月盈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样,不过,我爹有时遇到一些疑难杂症之时,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废寝忘食,急躁易怒。直到找到医治那些病症的方法,他才会恢复原样。”这本是她们家的秘密,但她还是愿意说与云清遥知晓。
云清遥点了点头,道:“在每个领域登峰造极之人都会有与众不同的性格,若非有这种性格,他恐怕也成为不了今日万人敬仰的医圣萧天河了。”
萧月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倒不想他成为当今的医圣,为了这个医圣之名,他活得太累了。”
云清遥道:“不错,世人只知有些人声名显赫,但却不知这赫赫威名之后所背负的究竟是些什么。这些往往是常人无法承受,甚至是无法想象的。”
萧月盈看着云清遥,对他的这番话甚为赞叹,他是最清楚萧天河这医圣之名是如何得来的。那是多少日夜的不眠不休埋头苦读医学典籍,是多少次以身试药的生死一线,是多少年来面对身边一次次大喜大悲生离死别所换来的。
萧天河的痛苦,他内心的挣扎,只有萧月盈这个女儿最是清楚。
萧月盈黯然道:“不错,没有人知道,到了我爹这个处境,他已不能按自己的意愿而活了,他必须按照所有人眼中的‘医圣’那个样子活着,久而久之,我都感觉到他似乎都忘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巨大的压力,天下人不允许他有治不好的病,他自己更不允许。”
云清遥听了萧月盈这话,突然想到了项武,他好奇的问道:“如此说来,那项武老前辈多年来服用项家祖传药丸所留下的病患的确甚是棘手,连萧医圣都束手无策。”
萧月盈低下头道:“这两日我一直没有找到几乎询问父亲此事,这的确极不寻常,以我父亲的性格,他应该会废寝忘食的研制解救之法,但事情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云清遥笑道:“无妨无妨,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以你父亲的个性,若是提起他治不了的病,一定会惹他不开心的吧。”
萧月盈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看他这两日高兴,不想在此时提起此事,再缓两日吧。”
云清遥以微笑回应,萧月盈道:“对了,我带你在这月牙谷转转吧,昨日到的晚,还没来得及带你看看这里。”
云清遥笑道:“如此甚好。”
萧月盈领着云清遥在月牙谷之中走着,跟他说每一间竹屋是干什么用的,云清遥对这些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那间铁屋的秘密。
终于,萧月盈将云清遥带到了那间小屋前,萧月盈指着这间屋子,道:“这间屋子就是我爹每次苦思冥想那些疑难杂症的医治之法时的地方,每当遇到难题,他总是喜欢将自己一个人锁在这间屋子里。”
云清遥听到这里,立刻提起了精神,问道:“那这间屋子你进去过没?”
萧月盈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这间屋子,我爹谁都不让进,也包括我。”
云清遥摸了摸下巴,道:“噢?这间屋子原来这么神秘,你就从来没想过要进去看看吗?”
萧月盈道:“当然有想过,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次想偷偷溜进去,被我爹发现后,被狠狠的打了一顿,这是我这辈子他唯一一次打我,不仅如此,他还饿了我一天,所以,直到今日,我仍然很不喜欢这间屋子。”
云清遥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在这儿站着了,找个地方坐坐歇会儿吧,你采了一早上的药,也该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