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陈沐如何威逼利诱,对方都没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真实原因。初来乍到,陈沐也确实需要一些业绩,她索性也不再客气,将别人的好意照单全收,反正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接了新单子,陈沐的工作变得更加繁忙起来。每天早上,她来得是公司最早的,晚上自然也是走得最晚的。
公司里的人看见她这个样子,都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年轻人拼是好事,可使还是得顾着自己的身体的。
一个月的时间,陈沐将自己的单子做得漂漂亮亮,与合作项目的众人吃饭时,项目经理举着杯子感慨道:“刚开始看你年轻,我也怀疑过你的能力,不过,经过这次合作,我想以后公司有什么项目都跑不了你了!”
他这样说,言下之意更加明显,是背后有人在大力举荐陈沐。
她也举起杯子努力地想要套近乎:“大哥,这些日子也多谢你对我的照顾,不过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结,在这里她没什么朋友,出了舒凌峰之外,她真的想不到会有谁站在她这边。
“小陈啊,这件事你前前后后问过我无数次了,只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找你合作是上头吩咐下来了,可是具体是谁要求的领导怎么会告诉我?”
他们私下里也曾经打听过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只是奈何老板每次都用一个白眼回答他。
陈沐并不知道,她在四处打听的同时,舒凌峰也没有闲着。
当天晚上吃过饭之后,舒凌峰便开始拜托自己的朋友四处打听路远的消息,只是即便是跟路远合作过项目的人也只见过他们的经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总裁。
最让人生疑的是,路远就是前阵子提前秦韵平一步上了新的软件项目,逼得秦韵平让出总裁之位的公司。
他们这样青睐陈沐,难道真的是因为陈沐私下里跟他们做了什么交易?
这个想法只在舒凌峰的脑海里绕了一圈便被他赶了出去,那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
舒凌峰站在窗前望着这座城市的茫茫夜色,脸上头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浮起了毫无防备的微笑。
又一次忙到深夜,陈沐走出公司的时候竟然发现舒凌峰正等在公司的门口。
“舒老师,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肚子正好饿得咕咕叫,这下饭友到位,两个人又可以去饱餐一顿了。
“我刚才去你公司找你,看见你正忙着工作就没好意思打扰,现在你忙完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一顿饭。”
他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疏离,也不过分热情。
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陈沐也不再客气,直接上了车。
“上次的涮锅是你请的,今天就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行不行?”舒凌峰并没有说,在来之前他特地在网上查了陈沐这样的年轻人会喜欢吃什么东西。
年轻人?想到这个词,他竟然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他比陈沐好像大了不止两三岁吧。
本以为舒凌峰会带她去什么高级餐厅,可车子走到她学校后街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而他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下车吧!”陈沐还在发愣的时候,舒凌峰已经体贴地为打开了车门。
“舒老师,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么?”她并不是鄙视眼前的地方,只是这里跟舒凌峰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不合。
那人脱掉西服,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俊朗的身姿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只微微一笑,右手靠上她的腰带着她前行了几步便又礼貌地松开了。
舒凌峰带她来的是学校后街的夜市,当年上学的时候,她一个月里得有二十七八天都把自己的钱贡献在这。毕业之后她几次想回来看看,却奈何没有时间,没有精力。
“老师,你老实说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这里的东西?”陈沐忽然转身,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倒退着走路。
夜市街里的人很多,不时有人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舒凌峰担心她被误伤,急忙揽住她的肩强迫着她转过了身子。
温香软玉在怀,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舍不得撒手。
只是纵然他心里已是百转千回,身边那个没心没肺的却已经跑出了老远。
“老师,这里这里!”她站在小摊前朝着他摆手,那一刻,夜色成了背景,而这里的每盏灯都成了她的陪衬。
舒凌峰也只是愣了一瞬便迅速反应了过来,他迈开长腿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老师,这家的炒凉粉……”陈沐没再说下去,只是朝着他伸出了大拇指。
东西都是现成的,不多时老板便已经将做好的凉粉递给了两个人。舒凌峰先她一步掏出了钱,陈沐一愣。
她以前总以为舒凌峰这种成功人士口袋里都是百元大钞,没想到他怀里竟然揣了这么多零钱。
当然,陈沐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舒凌峰在来之前特地去超市换的零钱,只是怕她觉得不妥。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陈沐已经迫不及待地解了塑料袋将凉粉塞进了嘴里,舒凌峰也不客气,学着陈沐的样子吃了起来。
不是他喜欢的味道,可是这种感觉,却让他享受不已。
“老师!”手里的东西还没有吃多少,陈沐便又迅速物色好了新小吃。
舒凌峰认命地跟过去,才发现是两兄弟正在烤丸子。
“哥哥!”陈沐娇嗔一声,那老板抬起头,惊喜地笑了起来。
“好久没见你了,是不是毕了业工作太忙?”
“就是这么忙,我还抽时间回来看你,是不是很有良心!”
今天晚上的陈沐跟以前似乎很不一样,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一幅严谨认真的样子,可现在的她,却像个调皮的孩子。
舒凌峰静静地看着她与面前的男人寒暄,虽然心中稍稍有些不适,却又有些渴望能一辈子有这样的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