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不是他自己太小心眼的缘故？”
废殿内，秦晚一边摆弄着阿蕴编制的那些精致的草编小动物，一边问道。
阿蕴怎么知道秦晚在说什么，她伸手拍了拍秦晚的手背，笑容纯真：“阿晚好乖。”
阿蕴很喜欢秦晚，因为秦晚最近时常会过来看她，所以她跟秦晚也是越来越熟悉了。
“你这里还有什么缺的吗？”
秦晚笑了笑，也没有指望阿蕴能够听懂自己的话。
阿蕴摇摇头，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什么都不觉得缺。
“阿晚不要不开心哦。”
阿蕴摇摇头，用孩童一般的语气关心着自己身边唯一的伙伴。
今天秦晚来这里之后，和她说的话比之前少了许多。
虽然阿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但是她是能够感受到的。
“阿蕴我没有不开心。”
秦晚被阿蕴当成小猫一样顺着后背，只觉得一阵温暖涌入心头，她靠着阿蕴，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好像又重新感受到了母爱。
听到秦晚不承认，阿蕴也没有着急去找证据反驳秦晚，反而是摸了摸秦晚的头，给她唱起了一首模湖了乡音的小调。
那旋律的婉转动听，听在秦晚的耳边，彷佛带着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
向来警惕性极高的秦晚在听了一半的时候竟然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因为从前并未听过也没有接触过，所以秦晚也就没有发现，阿蕴唱出来的那些小调其实不是因为音节模湖才听不懂其中的意思，而是因为这一首小调里面的每个字本是都是晦涩的。
比起歌谣，它们更像是另一种古老的文字的读音，比如说，咒语。
而看上去神志不清的阿蕴却能够一字不落的把这里面的每个字都念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在浓浓的睡意袭来的时候，秦晚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怎么会在这里就想要睡觉了。
她抬头环视了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阿蕴以为她在找什么东西，也停止了自己的吟诵，跟着秦晚一起四下查看。
“阿晚，你在看什么？”
阿蕴一脸好奇。
秦晚对上阿蕴天真的脸，在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到了阿蕴最终不断提起的‘神山’，阿蕴她刚才唱的调子，似乎带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之中就瓦解了她的注意力。
可是秦晚也知道，阿蕴不是想要伤害自己。
否则自己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恢复了清醒。
“阿蕴，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的神山吗？”
可能是神山两个字触动了阿蕴的神经，她脸上的笑容都没能够维持的住，她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我不知道，不知道......”
耳朵里面轰轰作响，像是惩罚的雷声。
阿蕴害怕又痛苦。
秦晚扶住了阿蕴：“好，我不问了不问了，你哪里不舒服？
阿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秦晚的手：“我......”
她刚刚开口，浑身又开始发烫，似乎是因为过高的体温反而让她获得了片刻的清醒，阿蕴紧紧地抓住秦晚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
“救，救子兮，要快，要快。”
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子兮就是子赢，秦晚已经可以确定了。
已经是第二次从阿蕴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了，秦晚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要怎么做？”
“带他去神山，只有去神山，才可以......可以......”
因为身体虚弱支撑不住，阿蕴最后也没能把话说完。
秦晚有些担忧，正要去找太医的时候，她却发现阿蕴只是陷入了昏睡，连同身上本来不正常的体温也在迅速的恢复正常。
阿蕴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她没来得及说清楚的话，她要怎么才能告诉赵子赢。
告诉赵子赢并不难，难的是要怎么让赵子赢相信并且去解决这个事情。
而且，这几天，宫里面因为赵子赢即将要纳妃的事情已经够热闹了。
她这个时候要是上去告诉赵子赢这些话，估计会被赵子赢当成无理取闹吧。
也是，小孩子心眼太多，真的是不好哄也不好骗。
只是秦晚哪里知道，自从她在慈宁宫中对他纳妃一事不仅不置一词还表示赞同之后，这几日的紫辰殿里面的气氛都是格外的冻人。
金宝公公苦不堪言，但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戳了他们陛下的肺管子。
他们这位陛下隐忍起来的时候，是比谁都能够隐忍。
他要是不发作，谁能够知道他这是记恨上了谁呢。
也正是因此，这几日金宝公公这差也是当的格外小心谨慎。
生怕哪里有问题就被拖下去杖毙了。
赵子赢可不是温室里面没有见过世面的娇花，提剑砍亲王的事情他都做了。
他的血腥手段，估计虽然很多人现在不敢说，但是也不敢忘记。
“陛下，慈宁宫那边郑太后派人来问，周姑娘入宫，应该给个什么位份？”
郑太后到底是嚣张跋扈习惯的人，见到赵子赢在周雪雁的事情上已经做了妥协，这会儿就已经着急的想要得寸进尺了。
看样子，若是随便给个嫔位以下的位位置是打发不了的。
只是有的人是吃过亏之后就会学乖，有的人却是怎么都改不掉自己那作死的毛病。
看着弯着腰头头都不敢抬的金宝公公，赵子赢放下手中的笔，漫不经心道：“太后说了想要给周氏女什么位份？”
“这，陛下，奴才可不知道啊。”
怎么就问到自己这里来了，金宝公公还想要多活几年呢。
虽然他的确真的知道郑太后属意的是什么位份，但是他也不好说啊。
不过赵子赢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是吗？你不知道？”
金宝公公也是太监里面的头一份儿了，要是连这点打听消息，收集消息的本事都没有，早就被人踹下去了。
听出来了赵子音语气中的冷意，金宝公公腿一软，当即就跪了下去。
“请陛下恕罪，奴才也只是听说，不敢拿出来敷衍陛下。”
“孤只问，知不知道？”
事不过三，这是第三次了。
金宝公公再也不敢推辞，连忙给赵子赢磕头：“奴才，奴才隐约听说一些，太后娘娘属意的位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