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姑娘家的不外乎珠宝首饰这些了，秦晚想到柏淮南拿着的玉簪，觉得那样的款式也不错，不过小姑娘不一定会喜欢这种素色的。
“公子要看些什么？小店这里应有尽有。”金玉楼是上京城里面数一数二的珍宝楼了，里面的伙计都热情的很。
就算看秦晚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也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
秦晚随手拿起一旁无人问津的泥娃娃，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问道：“姑娘家及笄礼一般要送什么？”
“这个自然首选是十二花簪了，客官请看，这边这些都是。”
梅兰竹菊，春花秋月，四时之花，各有姿态。
秦晚仔细地挑了挑，选了一个簪子正要让小二打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面还拿着个泥娃娃。
“这个也一起吧。”
看着挺可爱的。
“这个客官您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您了，不用钱的。”
只是不值钱的泥娃娃而已，小二可不敢收钱。
“那就多谢了。”
付了钱拿好东西就要走的秦晚却忽然被小二喊住了。
“公子留步。”
“怎么了？”
“我们东家说，那娃娃放那许久了，本是一对，公子既然拿走了一个，另一个也送给公子了。”
金玉楼的东家还真是个讲究人。
秦晚接过小二送过来的泥娃娃，把两个小东西摆放在一起一看，果然是一对。
“多谢你们东家了。”
“公子客气了。”
小二恭恭敬敬的送上泥人之后也并未对他口中的东家多介绍一句。
秦晚看了一眼小二身后厚厚的帘子，把玩着手中的泥人，忽而一笑，深深地看了那帘子一眼之后便走了。
帘子后面拨弄算盘的人有所察觉的看向了秦晚的方向，稍微停顿一会儿之后便又开始继续飞快的拨弄算盘。
“闵掌柜，这个月秦府那边没有人来收账。”
低头拨弄算盘的闵掌柜哦了一声之后就没了下文。
前来禀报消息的人看到闵掌柜那专注的样子，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动摇不了他们这位掌柜，便只好默默地退了下去。
......
秦晚是来还令牌的，不过却小小的吃了个闭门羹。
“陛下这是怎么了？”
被关在书房外的秦晚一头雾水的看看书房紧闭的门，又看了一眼同她一样站在门外的金宝公公。
金宝公公低头看脚尖，声音细若蚊吟：“陛下说，娘娘随意进出紫辰殿......不合规矩......”
赵子赢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秦晚有点头疼，好像是她不过就是出了一趟门，回来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开门的权限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被‘妻子’制裁了呢。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金宝公公不敢动。
秦晚也不为难他，直接越过金宝公公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大概是没有想过，他都已经合上了门，还会有人这么不知趣的贴上来，赵子赢几乎是在秦晚推门的一瞬间转过了身。
此时外面霞光满天，穿着红色金凤宫装，乌发半挽的秦晚走进来的那一刻，所有的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这是鲜活的，无与伦比的色彩，同赵子赢灰暗的人生基调格格不入。
但是她却一步一步，朝着他，越走越近。
“送给你的，喜不喜欢？”
秦晚走近了才伸出手，向赵子赢展示着自己手上的泥娃娃。
“很漂亮吧，我逛街的时候看到它解决的你会喜欢。”
回宫的路上秦晚端详了这两只泥娃娃许久，才发现之前被她随手拿在手中得到那个男娃娃眉眼之间十分像赵子赢炸毛的样子。
估计正是因为这样，就算是无意也被她选中了。
赵子赢的目光落在那个脸圆圆的，脸颊还有两团土红色的小圆点的泥娃娃脸上，只觉得秦晚是在拿他开玩笑。
这么丑的娃娃，到底哪里和他像了？
“皇后这是把皇宫当成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赵子赢拂开秦晚的手，她就想要用这个丑东西蒙混过关？
“我这不是回来了，而且我出去干什么了，你不是都知道么，你的令牌，还你。”
真是孩子的脸六月的天，秦相府的事情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赵子赢，这会儿要是说赵子赢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
金色的令牌重新回到了赵子赢的手中。
秦晚还得毫无留恋。
这东西对于居心叵测的人来说，可以制造一场不小的麻烦，但是秦晚并没有。
“从相府出来之后，你去了哪里？”
将令牌收起，赵子赢看着秦晚的眼睛问道。
这个么......金吾卫的事情就还是先不要和赵子赢说了吧。
“出去逛了逛，对了，我正好听说柏国公府家的小姐要举办及笄礼，看到很多人都在挑选首饰，就进去看了看......”
秦晚轻咳一声，说到这里还不忘把手里的泥娃娃拿出来展示一下。
及笄礼，赵子赢忽然用奇怪的眼神扫了秦晚一眼。
这是被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秦晚在心里面暗自揣测，要是旁人秦晚也不会这么想，但是赵子赢么，就不能按照常人的道理来定论了。
这个时候秦晚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纪和柏家那位即将要举行及笄礼的小姐其实也差不多。
赵子赢听到她提及这个，不免会以为她是因为被秦仲庭伤透了心，而后又因为这个而自伤。
等到秦晚走了之后，书房里面的赵子赢在批阅了半个时辰的奏折之后，忽然开口招了金宝公公进来。
“陛下，怎么了？”
端坐在书桉前的赵子赢拿着笔沉吟片刻后开口又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抬抬手，让金宝公公退下了。
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金宝公公只得又退下。
过几日之后，金宝公公带人去书房打扫卫生的时候，总是会在桌脚的位置发现一些木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又隔几日，金宝公公发现了他们陛下的手上似乎有些不明痕迹的红痕，和细小的伤口。
陛下最近这是在干什么？
金宝公公捻起桌脚边上的木屑，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