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老爷真是贵人事忙,当初,县老爷不是为了银子,而想同我们合作吗?怎么如今,却成了我一个人的贪婪了?”
“你胆敢这般同本官说话?”
苏蕊笑了笑,边把账本合上,边起身正视着他。
“你我合作,仅仅是各取所需。敢问县老爷,每月的分红,我是给足你了。那你觉得,自己是否做好了本分?从跟你合作到如今,有过多少人来店里闹事?当初县老爷明明答应过,合作之后不会再有人敢来养生馆闹事…为何我却觉得,是个混混都敢来闹事?”
“…”
这个女人,果然早就已经洞悉一切!
“而且那些来闹事的混混,县老爷不是比我更清楚他们的来路吗?”
“废话少说!”堂堂一县之主,他怎么可能会承认那些混混是他特意找来闹事的,“本官一日不同你解除合作,就还是养生馆的半个主人…”
“县老爷又搞错了,”苏蕊微笑打断,“正如方才所言,我同马喆,才是养生馆的主人。你的建议,我们可以听,也可以不听。”
“苏蕊。”眯着冷眸盯着她,黄年的神色显得特别阴森凶狠,“你可知,得罪本官,是什么下场!”
在苏蕊眼里,他的凶狠根本不值得她害怕。
仍旧笑得天真烂漫地看着他,甚至微挑眉地眨着大眼睛,“我已经见识过了啊。”
说着,她拿起账本往柜子走去。
“不过嘛,做生意这种事,当然是希望和和睦睦的。若县老爷不嫌弃,当然可以继续同我们合作。”
继续合作?
不就等同继续每个月只有个两三百的分红吗!
这点钱根本不够为他的升迁做准备,更不够升迁之后用来维系人脉!
“本官还有两个月就面临升迁。升迁之后就是知州。到时候养生馆的生意就能做的更好,名声更大。”
将账本锁好,苏蕊转过身疑惑看着他:“真的吗?那挺好的。”
“前提是,人人养生馆,还有值得本官继续合作的资格!”
笑了笑,她来到书桌前同他隔空对视,“县老爷是想说,想要挣更多的银子,就要乖乖听你的话?”
“不错。”稍稍仰首,黄年单手负后,一脸嚣张。
苏蕊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县老爷是觉得,我是个爱财之人?”
“谁不爱财!苏蕊,本官劝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不过是区区几百两,就让黄年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出来。
“真抱歉,我不太喜欢喝酒。”说罢,她拿着一大抽的钥匙,笑道:“若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你,真要同本官作对?”黄年真不相信,区区一个小村妇,胆敢跟未来知州大人作对!
“要击毁一家食肆,对本官来说,容易得很!”
苏蕊笑而不语。
容易吗?
若真那么容易,怎么这么长时间了,养生馆还没倒闭。
“县老爷,请。”
她的举动,分明告诉他,她一点都不买账!
最终黄年眼神阴狠地盯着她,冷哼一声之后转身离开。
看着黄年离开,苏蕊冷哼地摇摇头。
不过区区一个县令,她还怕了不成?
更别说如今养生馆同她的名声都快家喻户晓。
不多久,苏蕊锁上店门,带着狼公子一起回家。
倒是在一半路程的时候,苏蕊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拿厨房的炖汤了…
这几日马喆也忙得快要累垮,这都是她想出来的以本伤人的损办法。
马喆也算是被她连累的。
所以她今日特意在厨房里炖了一盅汤给他。
都怪黄年,来店里闹了一场,她都把炖汤给忘了。
然而,就在她回到店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店门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锁芯原本向内,如今怎么向外了?
狐疑地将店门打开,她警惕地观察着店内情况。
不多时,她听到了有声音从后堂传来。
正当苏蕊警惕地想要去后堂查看的时候,忽然身后一股危险感猛地袭来!
她下意识地往旁躲闪,一条木棍砸在她刚刚所站位置,若慢个一秒,她脑瓜子就要被打破了。
不等她抬眸看清来者何人,木棍再次砸来,她只能后退躲闪。
店内没有点灯,四周一片漆黑,她根本看不清对方到底是谁!
仅仅是躲避木棍,都耗费她不少精力了。
见主人被袭击,狼公子当即扑到对方的身上对其进行撕咬。
对方被‘呜呜’闷叫的狼公子给咬得生疼,猛地将木棍改变方向,狠狠地打向狼公子。
狼公子有着野狼的血统,在棍子打下来的一刻,一跃退开。
等到对方又要举起棍子向苏蕊攻击,它又猛地扑到男子的后背上。
虽然男子很快就将它甩下来,但衣裳却被狼公子成功扯破,后背还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看准时机,苏蕊抄起一张椅子,狠狠地往对方的脑袋砸去!
一声闷响,男子成功被苏蕊砸晕。
见人倒在地上,她立马就去柜台找烛台。
然而刚点燃烛台,她便察觉到身后有人。
不等她错身躲闪,一张椅子狠狠地砸在她的脑袋上,苏蕊脑子一阵沉痛,很快就晕倒在了柜台上。
见苏蕊晕倒,对方还想对其进行攻击。
狼公子不给他机会,愤怒地低吼着,一跃跳到对方身上。
男子用手臂抵挡,结果手臂的袖子被它生生咬破一块,手臂也被咬伤了!
若不是他穿得厚实,被咬下来的就是他的肉了!
因此男子不敢恋战,趁着狼公子护在苏蕊身后,他连忙拖起同伙离开。
狼公子虽想追出去将这个袭击它主子的人给咬死,可它又担心留下苏蕊一人会造成二次伤害…
可它一条狗能做什么?
既不能为苏蕊查看伤势,又不能将她送回家。
等到两人离开许久,狼公子见苏蕊还未醒来,急得在她身边不停来回,并吠叫几声,却还是没能唤醒还在昏迷的主子。
最终它快步冲出店铺,离开前还用爪子将店门稍微关了一下。
它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家中,刚巧马喆刚回家,它直接咬着马喆的裤管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