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让我做的啊,他说他想学。”
听到孙清婉的话,马喆简直想哪个鸡腿来塞住她的那张嘴!
果不其然,关翠云听后,虽嘴带微笑地看着他,但眸色锐利充满狐疑。
“哦?啊辞,你的厨艺好像也挺好的,怎么会想起让你表妹教你做清面了?”
“我…”
不等马喆想到个合适的借口,关翠云忽然恍然地‘哦’了一声。
“苏蕊那个丫头,生辰是这个月的二十。”
自家的姨娘到底有多聪明,这一点都不用马喆去想了。
其余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看穿了。
孙清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又坑了表兄。
“娘,不如…”
“你先不要说话。”说着,关翠云几步来到马喆身旁坐下,慈祥却又肃穆地看着他,“啊辞,你同姨娘说说,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马喆顿了顿,但很快就否定:“不是。”
见他眼神坚定地回答,关翠云这才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姨娘就知道,啊辞是个懂分寸的人。如今大业在前,岂可为了那些儿女情长而误了大事呢?”
深呼吸一口,马喆点头,“是的。”
这声回答很是坚定,不知是在回答关翠云,抑或是在说服自己。
苏蕊失魂地一样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她只觉得,现在心脏很难受,只想找个地方,让它好好缓一缓,不要再那么难受!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经过路口时,苏蕊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方氏被好几名乞丐包围,那些乞丐不断地对她拳打脚踢。
苏蕊很快看到,原来此时的方氏也像个乞丐一样,衣衫褴褛,拿着一个破了一角的碗在地上乞钱。
淡然的收回视线,苏蕊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丝毫没打算要过去帮忙。
夜已深,她坐在护城河河边的石板上,看着平静的水面入了神。
她不是在伤感,不是在怨恨,她只是想安静地坐在这里,让脑袋跟心脏都好好地清醒一番。
等到足够清醒了,人也足够冷了,她这才起身回家。
谁知就在到家的前一个路口,她竟然被堵了。
天气即将回暖,晚上街上的夜猫子也逐渐多了起来。
堵她路的是两个醉猫,二人刚从烟花柳巷里喝完酒出来,满身都是酒气。
大半夜走在路上竟遇到长相姣好的小妇人,两人色胆包天就要上前调戏。
“诶,小娘子,长得这么好看,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天寒地冻的,不如一起喝个小酒取取暖吧。”
说罢,二人一前一后地拦住她的去路。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醉疯了,似乎没看到跟在她身边有一条‘恶犬’。
抬眸看了二人一眼,苏蕊的眼神可怕得很,甚至比身旁的狼公子看起来还要凶恶。
“真想我陪你们喝酒吗?”
酒徒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对方此时的眼神有多可怕,他们只看到她的身段非常好,声音非常好听,还有她在征求他们意见,是不是要一起喝酒。
“那是当然啊…”说罢,其中一人直接把手伸过来,搭住苏蕊的肩膀。
另一人也举起手中酒瓶子,“花姑娘就见多了,真没试过跟良家妇女一起喝酒,哈哈哈哈,来,一起喝!喝完了,一起睡…哈哈哈哈!”
正好这个时候马喆刚要回家,经过路口时见到有人调戏良家妇女。
当见到被调戏的竟然是苏蕊的时候,他的怒火瞬间就升到了临界点!
然而不等马喆过去,苏蕊忽然一手捉住搭住她肩膀的那只手的手腕,稍稍用力往后一掰。
差点将那人整只手的手掌都往外翻,瞬间疼的那个人清醒过来。
“疼死了!疼死了!你个贱蹄子!”说罢,那人伸手就要一巴掌甩过来。
苏蕊微眯怒眸,直接拿出匕首狠狠一刀刺入对方的手掌心。
鲜血直流,那人两只手都废了,只能蹲在一旁嗷嗷嚎叫。
另一人见状,骂了一声,拿起手中酒瓶就往她脑袋砸去。
不等苏蕊动手,忽然一只大手捉住了酒瓶,接着狠狠一脚把人踹到一旁。
看着突如其来的帮手,苏蕊抬眸瞧了瞧,是马喆。
男人酒气攻心还未完全清醒,继续捡起酒瓶子起身想要进攻。
马喆眯了眯黑眸,冷哼一声,一手将酒瓶打落在地,接着揪住男人的衣领,用力踹他的小腿,男人瞬间跪在了几瓶碎之上。
膝盖传来的刺痛感瞬间让他清醒。
“道歉!”
他一脚踏在男人的后背上,强迫他继续跪着。
男人实在忍受不了膝盖的刺痛,只能认怂地给苏蕊不断说对不起。
由始至终,苏蕊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是刚从他跟孙清婉的安乐小窝里出来吗?
收回思绪,苏蕊冷冷地瞧了地上的二人一眼,没有理会,收拾好掉落在地的背篓跟药材,转身离开。
“啊蕊…”
将人丢到一边,马喆快步跟上她。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吗。”
既然他不愿向自己坦白,那她也没必要揭穿。
“刚,从店里回来。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马喆不知道,原来他在那边的一个晚上时间,她一直没有回家。
然而她的话,让苏蕊听着再次觉得愤怒。
她忽而转身怒眸看着他,眼神凶狠又愤怒。
对上她的怒眸,马喆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挪开了视线。
他不仅因为撒谎不敢面对她,还有因为那天晚上的事…
可他的举动在苏蕊眼中看来,却像畏罪。
深呼吸一口,她没有出声,继续转身往前走。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马喆有些心惶惶。
“今日,到山上采了什么药?”
“没什么,都是些普通的草药。”
“那你…”那怎么一整天都在外面?
马喆想要问,却终究没有问出来。
苏蕊也当没听到一样。
回到家,她先是把草药处理好。
见马喆要为自己烧水,她便放下手中事情自己进去拿过火折子。
“不劳烦你。”说罢,她自己烧火。
等火烧开了,她就又去整理草药,反正就是不需要马喆未她做任何事。
直至回房睡觉,苏蕊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马喆怎么也没想到,一天的时间,二人的关系竟变得更加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