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可笑的话?”露西亚下意识地把手中的奥利维娅抱得更紧些,“圣女从一开始就是圣女,怎么会变成不是她?我早就感受过圣女的气息,这就是她,没有错。”
萧晨摇头道:“圣女并不是从出生时就是圣女的,只有她从获得了圣女的记忆传承而已。这对她来说很难说是幸运还是悲剧,你想必也知道奥利维娅人本人并不想觉醒,所以我用上古传承来的同源秘术,沟通了她灵魂中的真正圣女意识,圣女的记忆传承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现在她已经和圣女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奥利维娅。”
克里夫兰听他这样说脸色一变,但是尤兰达在边上对他摇摇头,他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在场的众人震惊于萧晨所说的话,居然一时没人吱声了。露西亚道:“那照你这么说,圣女在哪里呢?”
萧晨拿出了那颗灵之塔水晶,水晶漂浮在他的身前,上面聚起一个小小的人型,正是路易莎。
那小人开口道:“露西亚,斯特拉尼,还有其他人你们都来到了这里寻找我的踪迹,看来我上一世并没有看错你们。”
露西亚盯着小人看,却在她的相貌上找不到一点熟悉的痕迹,小人说话的语气也跟她记忆中的圣女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她犹豫道:“难道你……您就是圣女的本体?可是要怎么才能证明这一点呢?”
斯特拉尼道:“是啊,我认识的剩女没有一个是巴掌大的小人。听说你们东大陆擅长各种魔鬼力量,谁知道这不是一个用魔鬼力量变出来的小东西呢?”
路易莎身下的水晶突然绽放出光芒,光芒凝聚在萧晨身前三四米的地方,慢慢形成了一个人的虚影。当这个人的样貌变得清楚的时候,周围的那些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她是一个十分高挑的女人,长相很美,但却不是奥利维娅那种活泼中带着一些叛逆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沉静而温和。
她身穿着和奥利维娅相似的白袍,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辫,然而手中的权杖虚影,却揭示着她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圣女。
斯特拉尼率先松开手中的巨斧,前两步仔细打量她道:“像,真像!照理说,你这个东大陆人不可能见过上一世的圣女大人,但这个圣女大人每一处细节都跟我记忆中一模一样。我都有点无法确定了。”
露西亚将手中的奥利维娅交给了跟她过来的助手,举手行礼道道:“见过圣女大人,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够见到这个样子的您。”
戈利亚尔道:“露西亚大人,斯特拉尼大人,长得像并不能说明她就是真正的圣女,想想那些被称作魔法的魔鬼力量吧!”
圣女这时却开口了:“戈利亚尔,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充满疑心,当然,我可以理解你今天的情绪,你最喜欢的侄子蒙塔尼奥死了,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面都难以保持足够的理智。”
戈利亚尔道:“你说话的语气和圣女完全不一样。她总是很温和地说话,可是你给人的感觉就像冰一样冷。”
面对质疑路易莎毫不着急地道:“还拥有人类身体的时候,我的情绪会受到身体残留灵魂的影响,表现出一些明显的性格,但是当我的灵魂脱离身体的时候,就会变成真正的自我,那是一个理性的意识。
虽然你们可能不理解这一点,但没关系,我可以证明自己是谁。
比如戈利亚尔,还记得上一世结束之前,我们在行宫露台上说过的话吗?”
“什么?你……”
“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我告诉你,电力相关的方面是一个很好的发展方向,你无法确定自己可以去做什么投资,我当时建议你去做输电线,因为你家族掌握了很多铜矿,做输电线有天然的优势,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你以后做得怎么样?有没有实现当时我们所说的前景呢?你当时说:家里并不重视你做的这块事情,但是基于对圣女的忠诚,只要你打出我的名号,他们就会支持你,当时,我为你给你们家主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应该还保留着吧?”
“我……我当然留着,这是我最看重,最珍视的东西之一!我的工厂现在是西大陆共和国最大的输电线生产厂,家族的生意有三分之一是靠我的厂撑起来的。您真的是圣女?那场私下的对话,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具体的细节。”
“嗯。斯特拉尼,你年轻的时候住在行宫的不远处,那时候你的妻子艾丽西亚是我的侍女,每天上午的时候,她会把洗好的衣服晾到行宫后面的院子里。我看到你每天在那个时点,就会悄悄在外面躲着看她。有一天她被管事批评了,在院子里偷偷抹眼泪,你悄悄将一篮草莓用斗气送到了她的面前,还想用斗气挑一颗草莓塞进了她的嘴里,却没想到塞住了她的鼻孔。就从那时候开始,她认识了你,然后你们两个就在私下里交往了。”
“这真是好久远的事情啊……”斯特拉尼说道。”
“现在艾丽西亚过得还好吧?”
“果然是圣女大人……,谢谢您的关心,我的老婆子身体还很不错,没事还会冲我吼吼。我真不该怀疑您的,这样就不用让这些小辈听到我自己的糗事了。”
圣女又一一指出了在场好几个人的隐秘故事。这些事情,往往只有圣女和这些当事人知道。
路易莎最后把眼光停留在了阿尔瓦罗身上。
这位实力强大的圣裁判长突然觉得心头一紧。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候的情况。那是我刚刚觉醒后遇到的一次大地震,你所在的城市布鲁索损失惨重,我在一堆废墟前看到还是一个少年的你,正用双手徒劳却坚定地挖掘着你被埋的父母。
当时我被你的行为打动了,用力量抬起了你面前的碎石。我帮你找到了你已经遇难的父母,然后你便跟我走了。当时我就在想,如果养大这个孩子,他以后会怎样对我呢?”
阿尔瓦罗咽了口口水,喉咙感觉被卡住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