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体的记忆来看,眼前的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外门小比,罗浮派入门容易,只要拥有灵根,哪怕是下三品不入流的灵根,皆可加入罗浮派,可其中的考核森严。
入门一年,为修炼期,这个时间,是所有杂役弟子,最轻松的时间,没有职司,每天,只用刻苦的修炼就是了。两年的时间,资质好的,往往可以修炼到罗浮心经的第一重天的巅峰,不好的,也总能修炼到第一重天,不足第一重天的,在第一年年评的时候,就会被淘汰掉。
一年之后,则为职司期,每年,都有不同类别的职司,考察的重点,也在这里,只有不断的提高,才能够满足越来越高的职司任务,跋锋寒和齐志晓都是在第二年还好,勉强的跟得上,可到了第三年,就掉下队了,齐志晓还可以依靠天生神力,勉强吊尾,可跋锋寒却远远的落下了。
之后,每两年考察一次,一直到第十一个年头,也就是说,包括一年一次的那样,通过了6次年评,一直没有被淘汰的,则被宗门授予记名弟子的身份,放出宗门。
在罗浮派,他们是最低级的外门弟子,放在世俗世界,他们无不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他们负责的统御世俗世界,成为罗浮派在世俗的基础,庞大的地域,哪怕罗浮宗这样的大宗,也不可能控制每一个地方,只能够依靠这些修为不错的弟子,来实现世俗的影响力,他们也把各种的资源,蚂蚁搬家似地,聚集到宗门。
这往往是大部分的杂役弟子,最好的归宿了,当然了,外门弟子之中,也不是没有诞生过更高层的弟子,每一年之中,都有累积够积分,进入到内门的,甚至在一个甲子之前,一个杂役弟子,在宗门弟子之中,直接的觉醒仙骨,被直接的被长老层次收徒的,后来更是成为了真传弟子。
这些神话,不时的在杂役弟子之中流传,让他们在辛苦劳作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些希望,仙骨啊,这恐怕是外门弟子唯一的希望吧。
跋锋寒这一世,加入到罗浮派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再过几个月,就是杂役弟子两年的大考期,通过了,可以继续留下,不通过,就会如两年前一样,追回心法,逐出罗浮派,所有的努力,尽成一场空。
换做没发现乾坤图之前,跋锋寒乐得逍遥,不是修真料,九品中段的灵根,起点上面,先不说比内门的强者,就算比起外门修士来说,都差了一大截,能不能突破练气,达到养元,都是一个未知数,更别说更高的层次了,乾坤图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不管如何,总要趁着现在的机会,把第一层的封印给打开再说,或许有所转机。
平心静气,五心向天,心中默默念诵着罗浮心经的法诀,一行行的文字,在跋锋寒的心头流转:静为虚户,虚为道门,泊为神本,寂为和根,取天地之气,意行周天。
罗浮心经作为罗浮派第一入门典籍,其起源甚至可以上诉到创派祖师抱朴子,甚至同另外一个道门十祖之首道德大法师也有联系,走的是清静淡泊的修炼之途,入门简单,却极其考验心性根骨,跋锋寒运起罗浮心经之后,很快就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状态。
罗浮心经,过的是道家三关,第一重尾阙,拥有灵根的修士,只要静功一过,尾阙自开,功行九层之后,进入到罗浮心经的第一重天,这其中,需要积累大量的元力,以备冲关夹脊。
跋锋寒悟性不错,冲击尾阙不过是一鼓而过,可坏就坏在灵根之上,九品中段的灵根,吸入体内10层的天地元气,能够留下半成,已经算多了,经常是百不余一的,苦苦累积了三年,元力却一直在低位徘徊,终不够冲关二层的元力,困顿在第二关夹脊之上,尝试性的冲击了几次,却都无功而返。
无法冲关,就无法进入罗浮心经第二重天,眼见着进入第二重天的,无论是效率,还是质量,都突飞猛进,他却只能困顿于第一重,元力跟别人差距是越来越大。
跋锋寒抱定最后一丝的希望,运转罗浮心经,几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就过,跋锋寒睁开了眼睛,功行九转,差不多一夜的功夫,元力,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又增加了一点,是他整夜运功的结果,可是距离冲破第二关口的元力,最少还有一半的差距,也就是说,要向突破第二重,他还需要两年的时间。
别说两年,最多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今年的年评,最少,也要是第二重天,时间迫在眉睫,难不成今生同修真无缘么?
跋锋寒呆呆的看着前方,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残酷无比!
“峰寒,峰寒!”齐志晓在外面大声的喊叫着,跋锋寒看看天色,远处苍黑的天,开始透着青色了,天快要亮了,不知不觉,一夜的时间过去了,他翻身坐起,把心中的焦躁压下去,口里应答着:“来了来了。”
登山的路依然是那么的难走,山上,寒彻入骨的白雾褪去,可山道上坚冰未化,脚下落不踏实,一不小心,就会滚落下去,昨天跋锋寒就是如此,真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是夺舍,还是觉醒。
跋锋寒心中有事,一路混沌的来到药田,看着药田中,比昨日又增加的五金之矿,他一阵阵的无语,要平安的过关,1月内,必须清除所有的五金之矿,这可能么,以他的灵根,十成的元力,最少要漏掉九成九,这条路根本就走不通啊。
“峰寒,做不了,就不要勉强了!”齐志晓用力的拍着跋锋寒的肩膀,晃悠悠的向另一边走过去,跋锋寒看着齐志晓巨大的身躯,涌起了一阵阵的悲凉,连志晓这样的憨人,都知道不能勉强,莫非他真的不是这块料。
拿起药锄,赌气般的对准五金之矿,一通的捶打,咚的一声巨响,药锄脱手,跋锋寒后退一步,双手虎口崩裂,一屁股坐在地上,五金之矿上的缺口,似乎是一张笑脸,不时的发出嘲讽。
五百个,一天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两个,拼命的话,也是三个,可是决定命运的外门小比,要怎么才能过关呢?
仿佛所有的门,都关闭了,留下的,只是忧伤,跋锋寒木然的坐在这里,山风吹起了他的衣衫,破旧的腰带,嘶的一声断裂,被强劲的山峰吹拂而起,向着另一边的悬崖,缓缓的落下。跋锋寒的眼睛,盯着飘带,一直看着飘带落下,猛的坐起来,用力的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恍然的大呼道:“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跋锋寒的眼神,闪过了一丝灵动,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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