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侯府嫡女,名唤云碧瑶,来自玉溪国,至于我的假丈夫,则是我的护卫,主要负责我的安全,我们此次前来司兆国,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五昧子,解除身上的诅咒,万大夫,你难道不想找到五昧子,摆脱这种钻心的疼痛吗?我想你之所以留在这村子里,是因为身上的诅咒无法让你复仇吧。”
云碧瑶勾唇一笑,漂亮的眼睛里闪现出狡黠的光芒。
现在她的模样,当真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万罄冷笑了一声,语气也沉重了几分:“不管是不是因为诅咒,我此生恐怕都不能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报仇了,天绝教的狠毒非常人所能想象,我恨天绝教,但我无能为力。”
说完,万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闪现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倒在血泊中的场景,那样惨烈的事情,他今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只要解除你身上的诅咒,你还是可以报仇的,万大夫,请你很诚恳的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五昧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碧瑶眼神清明透亮,语气里含着几丝急迫。
万罄思忖了片刻,有些犹豫的说道:“就算知道了五昧子是什么东西,你也未必能找得到,毕竟那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云碧瑶笑了笑,调侃道:“说不说是万大夫的事,能不能找得到是我的事。”
“云小姐果然和别的女子不同!”
万罄看向云碧瑶,脸色柔和的接着说道:“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就算是天绝教最厉害的诅咒术也是有破解办法的,我曾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在天绝神宫里的墙壁上,看到了关于五昧子的记载,这五昧子不是草药,也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而是一个人。”
“一个人!”
云碧瑶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奇的说道。
万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个人不是一般的人,必须在阴时阴刻阴天出生,在这样的时刻出生的孩子,一般都深受诅咒,样貌丑陋,被人所排斥,也没有愿意接近,所以最容易被人忽略,可怕的是,一旦有人给予这样的孩子以信任和善意,就会被这样的孩子杀害,从而诅咒破除,再也难以在人海中寻觅。”
云碧瑶越听越觉得心惊,万罄口中所说的孩子和采桑的情况一模一样,难道采桑就是五昧子?!
“要是找到了五昧子,怎么样才能让他解除我身上的诅咒?”
云碧瑶抬眸直视万罄,语气沉重的问道。
“很简单,只要取他的一滴血放进一碗清水中,饮下便可,只是天大地大,我寻找了十年,都没有寻找到五昧子,想来也是我与他无缘吧。”
万罄叹了一口气,十分遗憾地说道。
万罄寻找了十年都没有找到,云碧瑶没有找,他自己就出现在云碧瑶的面前,可云碧瑶给予了他信任和善意,还给他取了名字,莫非他的靠近只是为了杀她?
云碧瑶抑制住心底的震惊,喃喃说道:“万大夫,我想我可以找得到五昧子,等我取到解药,定会给你送来一份。”
“如此就多谢云小姐了!”
万罄朝云碧瑶微微躬了躬身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管云碧瑶所言真假,多一个寻找五昧子,他就多一份希望,何乐而不为呢?
万罄又向云碧瑶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云碧瑶一个人站在小溪边,夜晚凄冷的风吹起她的外衫,显得她的身影缥缈而又遥远。
古阡陌站在一旁的树林里,早就把云碧瑶和万罄的听了完完整整。
他慢慢地走过去,把自己的外衫给云碧瑶披上,温柔的说道:“回去吧,小心着凉。”
云碧瑶拢紧了衣衫,抬眸看向古阡陌,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我在取采桑血的时候,会不会被他反杀,毕竟杀了我,他才能做回一个正常人,不再被人当成怪物。”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古阡陌从未见过如此怅然的云碧瑶,不免有些心疼的把她拥入了怀中。
银白色的月光笼罩在他们的身上,为其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柔美。
良久,云碧瑶才回神,从古阡陌温暖的怀抱中抽离。
再抬起头,云碧瑶又是那个冷静的女子,白皙的脸上,再也不复刚才的茫然。
“我们走吧,明日一早便去寻找采桑。”
云碧瑶脸色平静,语气平和的说道。
古阡陌点了点头,有些宠溺的摸了一下云碧瑶的头顶,淡淡地笑道:“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发生任何情况。”
云碧瑶心口一热,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她捏紧手指,佯装严肃的说道:“休想用花言巧语蒙骗我,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古阡陌牵起云碧瑶的手,勾了勾唇角,笑的很是邪魅:“那我就不说,只做给你看。”
云碧瑶心里怦然一声,仿佛炸开了无数的烟花,思绪也开始混乱了起来。
她咬了咬嘴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古阡陌握的太紧,她根本就拽不开,只能认命的由他牵着。
云碧瑶曾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要沉溺于儿女私情,免得误了大事,可是碰上古阡陌的温柔攻势,她总是很快的败下阵来,辛苦建立的防线也很快的就崩塌了。
这实在是很不妙,可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云碧瑶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想来这古阡陌当真是她的克星了。
月朗风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欧阳清深吸了一口气,顿觉心旷神怡。
戴武站在窗边,从信鸽的腿上拆下了信件,仔细的看了一遍,恭声对欧阳清说道:“太子殿下,云碧瑶现在在司兆国,古阡陌也在,至于为什么在哪里,暗卫还没有查到,是否继续追查?”
欧阳清睁开眼眸,眼神深邃幽暗。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知道她在哪里就好,其他的,本太子还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探究。”
司庭轩假死一事,已经让天下人看清这个儒雅的太子,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