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上装的是御膳房从宫外采买的新鲜瓜果蔬菜,用来给各宫主子做膳食的。”
小太监低头瞥了一眼云碧瑶,懒洋洋的说道。
小太监想着云碧瑶只是一方游医,不会长时间待在宫里,讨好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因此便有些不耐烦。
“那等会这些人是不是还要出宫去啊?”
云碧瑶忍着小太监对她的无礼和傲慢,厚着脸皮问道。
小太监打了个哈欠,白了一眼云碧瑶,冷声说道:“当然要出宫了,私自留在宫内,可是死罪。”
云碧瑶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现如今天气有些热,瓜果蔬菜不能久放,所以宫里每三天便采买一次。
思及此,云碧瑶心里便有了主意。
小太监偷懒耍滑,还没把云碧瑶送到地方,就借口有事走了,正巧也合了云碧瑶的意。
只是云碧瑶还没有高兴多久,她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她迷路了。
这条路她是第一次走,嘉宁带她来的时候,她光想着怎么对付嘉宁了,忘了沿途做标记了,现在那个小太监也撂挑子不干了,为今之计,也就只有施展轻功回去了。
但在这里施展轻功,很容易会被当成刺客,要是被盘问,还得麻烦。
云碧瑶叹了一口气,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能带你离开,你打算给我什么好处?”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云碧瑶的耳中,云碧瑶心中一喜,连忙回头,果然,古阡陌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说过的,只要她回头,就能够看见他。
果真一点都不欺骗她,只是每次都让古阡陌在这样的情况出现,倒显得她有些娇弱无能了。
她云碧瑶可不是靠男人才能够出来混的!
“你想要什么好处?”
云碧瑶双手环胸,挑了挑眉说道。
“英雄救美人,美人自然以身相许了!”
古阡陌勾了勾唇,言语之间有戏谑,但更多的是真诚。
“你想得美!”
云碧瑶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古阡陌伸出手,拉着云碧瑶,让云碧瑶直视他的眼眸:“司庭轩这个人不好对付,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什么时候能带怡然出来不重要,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放心吧,就在刚才,我已经找到了出宫的办法了。”
云碧瑶扬起下巴,满怀自信的说道。
“这么巧,我也想到了办法,不如你先说说,你想到的是什么办法?”
古阡陌嘴角轻轻地翘起,语气十分温和。
云碧瑶朝古阡陌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云碧瑶在古阡陌的耳边说了一阵,古阡陌脸上的笑意渐浓。
“怎么样?我这个办法是不是很妙?”
云碧瑶眉目舒展,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就像是一个孩子,在索要原本就属于她的糖果。
古阡陌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还真是很巧啊,我想到的办法和你是一个,连出宫用的太监服我都准备好了,你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云碧瑶听完后,有些气恼的踢了一下古阡陌的小腿:“原来你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我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想到的呢。”
“谁先想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心意相通,十分有默契,这不就足够了吗?”
古阡陌伸手抚摸了一下云碧瑶乌黑而又亮丽的头发,宠溺的说道。
云碧瑶脸颊一热,心中坚冰慢慢地破裂开来,缝隙之处,有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
云碧瑶从来不相信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此时此刻,她选择相信云碧瑶。
他将云碧瑶送到了怡然所在的居所,目送她离开。
云碧瑶往前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回首问道:“你不进去看看怡然吗?她很想你。”
古阡陌摇了摇头,很干脆利落的回答道:“等你们出来,有的是时间看,我若现在去看她,肯定会乱了他的心神。”
云碧瑶点点头,古阡陌说的很有道理,越到这个时候,他们越要稳住,不能露出一丝端倪。
云碧瑶来到怡然的门前,还未开门,怡然砰的一声就把门拉开了,见云碧瑶就站在门口,心中一喜,猛地将她拉了进去。
门再次关上,等确定房外没有偷听的人后,怡然才出声问道:“云开,那狗屁太子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云碧瑶轻轻一笑,朝着怡然转了一个圈,笑呵呵的反问道:“你看我有没有事。”
见云碧瑶浑身没有伤痕,怡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碧瑶却收敛了自己的笑意,低声说道:“我们要出去的话,就必须支开嘉宁,嘉宁武功高强,不在我之下,你和她在一起这么久,可曾发觉她有什么弱点?”
怡然左手托着右手手肘,想了一会,缓缓说道:“我听底下碎嘴的丫鬟说,嘉宁以前是假皇后的人,后来假皇后被揭穿了,她就成了司庭轩的人,说话、行事滴水不露,我想挑她的刺,都挑不出来,真是让人生气。”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云碧瑶决定晚上去探一探这个嘉宁的深浅。
她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做准备,时间紧急,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轰动一时的侯府公子杀人案在侯爷的多方打点之下,渐渐归于平静,就算侯爷再生气,却还是无法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坐牢。
只是从牢中回到侯府的云剑飞,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得到侯爷的重视和信任。
现在的侯爷,对他很是失望。
“戴武,把这个瓷瓶送给侯府的公子云剑飞。”
杨清依旧安然的端坐在瓷器店内,把手里擦拭好的瓷器放到礼盒里,递给戴武。
戴武接过瓷器,挠了挠头,有些为难的看向杨清。
杨清用手里绢布打了一下戴武,没好气地说道:“等办完这件事,本殿下就回北漠国,绝不拖延,被国师抓到话头。”
听杨清这么说,戴武这才放下心来,一路小跑着往云府而去。
自从云剑飞出事之后,他的那些生意伙伴全都不愿意再和他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