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对用人铸剑不敢兴趣,也觉得十分残忍,可为了云碧瑶,他到觉得可以一试。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云碧瑶就赶回了客栈,她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半块面具,戴在采桑的脸上,正好可以遮住那些骇人的长疤。
这块黄金面具做工精美,衬得采桑也高贵了几分。
“古阡陌,我是不是很有才?”
云碧瑶看着戴着面具,在镜子前欣赏的采桑,言语之中带了几分讨巧的味道。
古阡陌点了点头,语气揶揄:“办法是个好办法,但你总不能让他一辈子都戴着面具吧?”
“这不是迫于当前的形式嘛,不过既然是诅咒,就应该有破解诅咒的办法啊,就如同我身上的诅咒一样?”
云碧瑶睁大了眼眸,满怀期待的看向古阡陌。
听到这句话,站在镜子前的采桑身形一僵,须臾,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对云碧瑶说道:“这个诅咒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我愿意一辈子戴着这个面具,我喜欢这个面具。”
云碧瑶走过去,微笑着抚摸了一下采桑的头,这孩子真是又可怜又可爱。
只是这样的温情没有持续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云碧瑶神情一凛,正想要开门出去查看,却被古阡陌给阻止了:“他们应该是在搜查采桑,你带着采桑,先去躲一躲,这里我来应对。”
云碧瑶相信古阡陌的实力,便带着采桑翻窗而出,瞬间不见了踪影。
古阡陌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刚要伸手去开门,却见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司兆国国都京兆府尹康泰一脸凝重地站在古阡陌的面前,他朝身边的士兵挥了挥手,冷声道:“搜!”
康泰出身名门,为人刚正不阿,且十分忠诚于皇家。
按理来说,小小的妖怪,应该用不到他来出面,让下面的小官员来办就好了,可为什么出动了他呢?
难道司庭轩已经猜到他和云碧瑶来到了司兆国,搜的不是妖怪,而是他们?
“大人,妖怪不在这里,草民也不敢私藏。”
古阡陌微微躬下身子,装作很谦卑的样子说道。
康泰一脚踏进了门槛,左右环视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因为云碧瑶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掩上的窗户,声音低沉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本官是来搜查妖怪的?妖怪会法术,就算你能藏,也藏不住。”
“大人说得对,是草民猜错了。”
古阡陌勾唇一笑,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听起来,你很喜欢猜事情了?那你猜猜,今天本官会不会把你当做嫌犯带走呢?”
康泰眼眸低垂,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探究之意。
“大人明察秋毫,公正廉洁,怎么会将无罪之人带走呢,这实在是不合乎常理。”
古阡陌微微抬眸,声音清冽,如同山间清泉一般,悦耳动听。
同样是拍马屁的话,可从古阡陌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康泰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哈哈大笑了起来,忽的他收住了笑容,一甩衣袖,对士兵说道:“走!”
士兵们领命,退出了这间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
等走到客栈门外的时候,康泰停下了脚步,对身边的士兵吩咐道:“这个人形迹可疑,暗地里派人盯着他,有任何异常举动,马上抓起来。”
见士兵领命而去,康泰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说自己是官,对方是民,可他站在古阡陌的面前,总有一种令他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一直环绕在他的身边。
那样的气场和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司庭轩让他在全城之中,查找可疑人员,因此,哪怕有一点让他觉得不对劲的,他都会严加看管,免得出现什么差池。
康泰走后很久,云碧瑶才带着采桑回来。
古阡陌和云碧瑶商议了一下,决定先把采桑送到城外一户农家帮忙照看,等到他们救出怡然公主,再去找采桑会合。
采桑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依依不舍的说道:“姐姐,你可一定要记着来接我,我会在那里一直等着你们。”
云碧瑶点点头,俯下身子,温和的对采桑说道:“你放心,等我们的事情办完了,一定会去接你,不过,你也要记着,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把面具拿下来,否则会吓到人家。”
采桑鸡啄米一样的点了点头,微笑着挥手与云碧瑶和古阡陌作别。
处理完采桑这件事,云碧瑶心底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了一点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问站在身边的古阡陌:“你安插在皇宫里的眼线,能不能接触到公主的膳食?”
“你想在膳食中做手脚?”
古阡陌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碧瑶伸手拍了拍古阡陌的肩膀,十分自信的说道:“你只说能不能接触到膳食即可,其他的,你尽管拭目以待!”
“我想想办法吧,但是,一切以不伤害怡然为前提。”
古阡陌面容沉静,语气低沉而又坚决地说道。
古阡陌在怡然的事情上从来都是寸土不让的,莫名的,让云碧瑶有些羡慕,同时,又有些嫉妒,嫉妒怡然,能有这么一个为她舍生忘死的兄长,而她的兄长呢,却总是想着怎么样让她死的快一些。
同样是哥哥,差别怎么那么大!
而此时此刻,云碧瑶的大哥云剑飞正从酒楼里出来,他约了人谈生意,一时兴起,就多喝了几杯,已是双眼迷离,走路也有些不稳当了。
因买歌姬之事而造成的账面上的亏空,全都需要云剑飞自己一个人拿钱补上,他没钱,只好用侯府的名义在外面做点小生意。
一日填不上这个亏空,他一日就在侯爷的面前抬不起头来,这让心高气傲的云剑飞实在无法忍受。
想到这些,他有些气恼的甩开了搀扶他的小厮随从,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前走着。
忽然眼前一黑,他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他的身边,则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嘴角渗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