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寒是他们大学的学长,只不过他身份特殊,来学校次数也不算多,所以慕婉鸢的同学里,知道他的人不多,仅仅是用富二代来形容他。
慕婉鸢听着就脸色大变,她就知道,这是个避不过的话题,她今天根本就不该进来。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这些做什么呢,我拖着这残疾的身子,还能有什么人喜欢我呢?有些人,注定是要放在回忆里面的,爱过了,痛过了,这就足够了,没必要非得缠在一起。”
“哇,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不愧是亲身经历过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反正,我只要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这就可以了,剩下的,我不想再去拖累他什么,我爱他,就希望他能够过得更好,和更加优秀的,像是鸢鸢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
说到这里,木婉清突然把视线转移到了慕婉鸢身上。
这女人,明里暗里是在嘲讽她,慕婉鸢恨得牙痒痒,她无非就是想说,陆君寒爱的人还是她,只不过,因为她不想拖累陆君寒,所以劝着他和自己在一起,这说法,是不是太牵强了?到底是得多么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话?
慕婉鸢告诉自己深呼吸,不要和她斤斤计较,她就是个疯子,在陆君寒那里找不到存在感,然后就想着用语言来刺激她。
她多少也是拿过演技大奖的,不至于连这点小场面都应对不了,总之,也就是装这一个字。
在别人都纷纷夸赞木婉清的大爱时,慕婉鸢毫不犹豫给她浇了盆冷水,“其实,什么东西都会是变的,我这些年看得人多了,我得提醒你一句,要多为自己着想,不能随随便便放手的,毕竟日子是你过的,有个人照顾你多好,万一对方是想借机甩掉你呢,那不是刚好如了他的意吗?”
“对呀,这分析也没毛病,婉清,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再试着联系吧,如果对方和你是真爱,就不要分开,有机会的话,大家见个面吃个饭,我还挺好奇是何方神圣呢。”
“恩,有机会的。”
木婉清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在她提出要去厕所说,慕婉鸢也跟着她一起去了洗手间。
这家火锅店,有专门为残疾人修建的厕所,有工作人员就在旁边等着。
但木婉清显然不是真的想上厕所,一进去就问道,“你和君寒,是和好了吗?”
“这和你有关系吗?”如果是以前,不知道木婉清的真实面目,慕婉鸢肯定不忍心和她大声讲话,她还会避过这些话题,生怕木婉清的内心受到伤害,但现在,她只想秀幸福!
“当然是有的,你们两个开始是错误的,其实,我能够明白君寒,他的确是在嫌弃我,即便爱我,也迫于各种原因无法和我在一起,我,”
“你先停一下,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说?你脸皮也太厚了吧?他爱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个,还需要解释吗?我知道,你不乐意听这些话,但君寒和我是有过去的,我们那么多的美好回忆,我想他不会说忘记就忘记了。”
慕婉鸢冷笑了几声,“你不用说了,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在背后耍花招了,我和陆君寒目前很好,当然,如果你执意认为他心里是有你的,喜欢你的,那么,等那一天他表现出来了,我会主动离开他的身边,绝对不影响你们的感情。”
“鸢鸢,你何必说这些呢,如果不是我出事儿的话,你们两个怎么可能结婚呢,他一开始想娶的人,就是我。”木婉清的声音越压越低,还在无力地辩驳着。
“是吗?恐怕是你在自欺欺人吧,有些事情呢,已经开始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只和你自己有关系,我希望你好好做人。”
话落,慕婉鸢把她交给工作人员,自己回包厢拿了墨镜和口罩就走了。
有几个人急着叫住她,说是要加她微信,再怎么都是老同学,她也不好拒绝,但是提醒大家说,“你们可以提我名字,但是不要发相关的照片,谢谢啊。”
“没事儿,我们能体谅你,你职业特殊,快走吧。”
“再见,有机会再约。”
“再见,你路上小心点。”
刚被工作人员推回包厢的木婉清,脑海里回荡着刚才慕婉鸢的模样,她真的变了,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要更聪明,更有主见,不会被轻易激怒,而且,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在此之后,要想再去拆散她和陆君寒,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那个只是痴痴地在远处凝望陆君寒的女孩子,终究是长大了,她有资格站在陆君寒身边睥睨一切,哪怕是陆君寒的心,她也没有那么看重。
外面有陆君寒的车等着,如果不是他发来了短信,没准慕婉鸢会多坐一会儿。
陆君寒今天的工作不多,也和晚上的聚餐有关,早早地就要回家,刚好过来接慕婉鸢。
慕婉鸢刚一上车,他就闻见一身的火锅味,“不是叫了上门服务吗?怎么你像是吃完才出来的?”
包厢里火锅的味道很浓重,待一会儿就染上了味道。
慕婉鸢其实一口都没有吃,就喝了几口饮料,她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有些嫌弃地说,“很不好闻,本来说好就要走了,谁知道遇上个大学同学,非要叫进去包厢里面。”
“哪个同学?”陆君寒脱口而出。
“叫孙晴的,你应该不认识,不过,木婉清也在。”
“哦。”
陆君寒的回应,不咸不淡,好像很无所谓。
慕婉鸢侧过身盯着他的眼睛看,“你说到她,是不是太平静了?难不成真把过去都忘记了?”
“别胡闹,我和她没什么,你到底要我解释几次才行?以后,有她在的地方,你就别去了,省得你心烦。”
“我烦什么?是不是你自己心虚了吗?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联系她呢?那样,我真的立马下车,信不信?”
陆君寒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你看,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什么都没有瞒你,只是她现在身体有残疾,估计也受了不小的刺激,我怕你会因为她生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