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好说。”可能是一种直觉,女人的直觉。
“那可能是你想多了,君寒哥哥爱了你那么多年,知道你还活着,就立马来照顾你,这几天也经常待在医院,医护人员都认为你们的感情很好呢。”
“光是陪着有什么用呢,他从来不向我吐露真实的心声,每天都只是告诉我,让我好好休息,一定要好起来,我问他说以后呢,他便开始沉默。”
如果仔细回想这几天的时光,很多细节都是有暗示的。
比如,她不经意瞥到陆君寒的手机屏幕,他用的是慕婉鸢当壁纸,偶尔给慕婉鸢打电话打不通,他会开始发脾气,那时的是他很真实,而且,他甚至会玩微博,去评论,就关注着慕婉鸢一个人。
虽然她不愿意也不想承认,但很有可能,现在的陆君寒,心里是有慕婉鸢的,至于有多少,那还不好说。
慕婉鸢和陆君寒又发了一通脾气,那辆迈巴赫跟上来她也不想坐,就自己随便招了辆出租车,结果那辆迈巴赫还跟在后面。
“小姐,你这打扮,是明星吗?后面那辆车是不是有人在找你啊?我看一直跟着我们呢。”
“谁知道呢。”慕婉鸢往后撇了一眼,神情格外冷漠。
“哎,这个城市就是不缺豪车,有钱人可真多,和人家比起来,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何必跟别人比呢,人人都是有烦恼的。”
温以南在慕婉鸢的住处等她,悬着的一颗心直到看见慕婉鸢才放下来。
“你没事儿吧,陆总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就他那架势,一看就不想让你回来。”
“我的事情他没资格拦着,你给我安排和广告商见面吧,今晚我就能去应酬。”
“不需要休息吗?”
“不用,忙点更加充实。”
回到这座城市,很多记忆都随之涌入脑海,这里的一切她都太熟悉,难免会想.asxs.什么,只有真正忙碌起来,她才不用去为难。
哪怕她现在还一副坚定的模样,外表坚韧又霸气,但实际上,刚才木向珊电话里的那几句话,差点就要让她发狂了。
她到底是没能彻底放下,所以陆君寒的一举一动,还是会影响到她。
温以南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没有用,所以帮她拿着行李去了里面,然后给广告商打电话联系合作。
另一边,陆君寒去了医院。
木向珊一看见他就黏了上来,缠着他问东问西,又是撒娇又是抱怨,“君寒哥哥,你不在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医院这里的人有时候很凶,他们说的那些我也听不懂,都照顾不了姐姐,我真是太没用了。”
一向不怎么爱搭理她的陆君寒反常地开口,“不会的东西就要学习,你姐姐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她还年轻,以后需要你照顾的地方还很多。”
“你说得对,我会好好学习的,你说的全部我都会听。”
陆君寒没有再给她眼神,直接大步进了病房。
提前得到消息的木婉清又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不好意思啊,君寒,还是要麻烦你,姗姗她还小,很多东西都应付不来,倒是也怪我,自己没什么本事,哎,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她就开始叹气。
每次她都会用这招,陆君寒眨了下眼睛,叫来医生又叮嘱了一大堆。
木婉清把他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只要陆君寒在她身边,她就有安全感,好像这个世界不管有多么黑暗,她都不会害怕。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至于那些确认关系在一起之类的,她早就不在乎了。
陆君寒跟着医生去拿药,木向珊又过来和木婉清搭话,“姐姐,你看我说得什么,就算君寒哥哥去接那个贱女人又怎样,知道你有事儿,这不马上就过来了吗,在他心里,肯定是姐姐最重要。”
木婉清笑得害羞,“你快别说了,小心被他听见。”
“恩。”
陆君寒回来病房后,木向珊适时离开,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人。
木婉清刚打算说木向珊最近的工作情况,结果陆君寒先开口,“婉清,从你回来到现在,我能够为你做的,我都为你做了,希望这样的补偿,你能够接受。”
“你别这么说,当初那都是意外,是我自己的责任,我本来以为自己是要死了,谁知道幸运地捡回来一条命,你能够记得我,我就很开心,所以,别说这种话。”
木婉清露着柔柔的笑,还伸出手去拉陆君寒的手,谁知陆君寒往后缩了缩,“那就好,我就怕你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人都是要活在当下的,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尽管开口。”
“你已经帮我和姗姗很多了,我们都很感激你,哪还会再去麻烦你呢,你要多想想自己才是,我看你这段时间好像消瘦了一点。”
“这不重要,只是,以后,我可能不能总是来医院照顾你,但是我会请护工的,他们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随时联系我的助理,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要是经济上出现问题,我会给你提供帮助。”
“君寒,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些?你是要出差吗?还是有其他事情?”
“不是,”陆君寒一字一句道,“我现在是鸢鸢的老公,我应该承担属于我的责任,如果我和你走得太近,她会误会的,你们以前关系那么好,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对吧?”
终于,还是说了实话。
那一瞬间,木婉清的心凉到了冰点。
好像,不能呼吸一样。
活过来的所有勇气都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她突然就丧失了所有,大脑里就一个念头,全部都是骗局,这个世界对她太不公平!
而陆君寒却是如释重负一般,其实他早就想和木婉清划清界限,奈何她又是住医院又是身体不好,他是个男人,总不能给她压力。
他没有心思去看木婉清脸上的表情变化,他只是觉得,自己和慕婉鸢之间的那道障碍可以清除了。
他们结婚三年,也到了该敞开心扉的时候。
木婉清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缓过神来,她在被子下的手,紧紧地攥着床单,仿佛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