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不说家里有聚餐都是陆君寒告诉她的,再说了他什么时候陪她回来过……
这些都是在座人心知肚明的,说出来不过是变相的嘲讽她罢了。
可这样的话,她却是不敢当着她婆婆说的,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妈,您也知道君寒公司最近接了个大单子,今晚可能要加班让我先过来陪陪您,这不,除了那些补品,还让我给您带了块玉,这玉可是他从一个古玩店里淘来的,上好的玉,去病消灾。”说着,慕婉鸢伸手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盒,放在了婆婆面前,看着婆婆拿起礼盒,面上笑灿烂,可心里痛得万分。
她婆婆没别的爱好,就唯独喜欢玉。
每来一次她都得想方设法的买一块上好的玉送给她,而且还是以陆君寒的名义送出,这样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就能平平安安的度过。
要是哄得不开心,接下来几个月她面临可不仅仅是些麻烦事,甚至还要面临和陆君寒同床共枕的事!
就因为他酒后乱性,他都要将她告上法庭了,要是再和他同床共枕几个月,他估计恨不得掐死她吧!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慕婉鸢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晃了晃头,看着婆婆拿着玉爱不释手的样子,长呼一口气,对接下来的日子也有了信心。
然而,世上有的人你不招她,她偏偏要将脸凑上来让你打。
“哟,这可真是块上好的玉,看来君寒可真是费了心思的。”突然,就在慕婉鸢暗自欣慰的时候,右边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惹得她暗叫不好,“可我不是听说君寒公司那个大项目已经结束了吗,下午的时候我家佣人还看到他在市中心附近转悠,市中心那地可是出了名的商场居多,他一个大男人去那里……”
“不是婶婶说你,是不是你平日里对君寒不好,他才会出去……”
慕婉鸢说陆君寒可能加班,而她却说见到过陆君寒在市中心附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几乎是一瞬间,慕婉鸢就察觉到婆婆看她的眼神冷了几分,心下一沉,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掩嘴轻抿,轻磕在桌上,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语调带着些许羞涩,“瞧婶婶您说的,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您说您下午看到君寒,那是因为我在市中心附近等他让他陪我一起去给妈挑补品的,您也知道君寒他对妈的身体最上心了,就算加班来不了也会去买补品让我带来。”
“这、这样啊……”
“是啊。”眼看那位婶婶有些底气不足,红唇一勾,变得抑扬顿挫来,“可是婶婶,作为儿媳的我可是非常羡慕您的。”
慕婉鸢突然转变的语气,让她心下没底:“羡慕什么?”
“我今天下午在商场里看到朱先生陪着您家女儿在女装区逛街,看来他们父女俩感情很好,真是值得羡慕。”
“我家哪里……真的吗,他们父女俩关系向来都很好的。”音落,只见那人惊愕开口,顿时话锋一转,脸色难看不已。
朱家,除却独生子,再无其他。
好不容易应付着吃了晚餐,慕婉鸢站在路边等司机开车过来,斜睨看着慌忙上车离去的朱夫人,眉眼带笑。
“还没走呢?”
倏地,身侧传来一道温润声响,回首微微颔首:“司机去开车了,您不也是。”
“你刚刚可是把朱夫人气得不行,但我最近听说木家大小姐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南城的天会不会变呢?”
看着面前的女人,慕婉鸢眨了眨眼没吭声,自然知道她话中藏着的意思。
“我的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
慕婉鸢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再见。”
“太太,这是夫人让我给您的。”
就在慕婉鸢正要离开的时候,只见婆婆身边的佣人拎着大大小小的补品向她走来。
怔了怔,看着那些补品,嘴角微微抽搐:“婆婆这也太见外了……”
“夫人交代太太如果还在陆家有一席之地,就得有个一男半女。”
话还没说完,佣人就打断了她的话,面上严肃的模样和婆婆如出一辙,脸色微沉,接过她手中的补品,转身上了车。
她何尝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
俨然,木婉清回来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而她和木婉清之间的那点事,更是闹的沸沸扬扬,几乎现在都认定木婉清回来就是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在外人看来她这个陆太太,时日无多。
*
北岸。
慕婉鸢拎着补品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奔陆君寒的住所。
“太太,您看前面――”
车身刚刚停稳,就听到司机的嗓音,愣了一会儿,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别墅。
只见,陆君寒那张冷峻面容上布满了罕见的冰霜,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担忧和着急正往车上去。
这是怎么了?
“陆……”
然,话还在口中辗转,就见车门一关,下一秒车身飞驰离去。
而车上的陆君寒仿佛没看到她一般。
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影,清澈的眸子暗了暗,但更多的是疑惑。
这么晚了,陆君寒急急忙忙的是去哪里。
“哎,太太,您怎么来了?”就在慕婉鸢晃神的时候,熟悉的嗓音响起,抬首看去,是陆君寒家里的钟点工李婶。
闻言,收回视线,冲她扬了扬手中的礼盒:“李婶,这是婆婆买的补品,让我给陆君寒拿来。”
话音刚落,就见李婶扫了一眼,伸手接过,慕婉鸢眨了眨眼话语里皆是疑问:“我刚刚看陆君寒匆匆忙忙出去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话刚说完她就察觉到李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无端地,心中有些不安。
“不、不是……”
站直了身子,紧盯着她:“不是公司的事,那是什么能让他那么紧张?”
“是木小姐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先生就……”
木小姐?
“木向珊?”望着李婶欲言又止的模样,慕婉鸢有些不明所以,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李婶硬着头皮为难的开了口,道出那个这两天她不仅一次听到的名字――
“不是,是婉清小姐。”
“我就说嘛,像陆君寒那种出了名的商业精英怎么可能会因为公事慌成那样,原来是……”
婉清小姐?
木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