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雨笑了笑，不置可否。
像是她，就是接受了规则但又凌驾于规则上的人，而慕婉鸢属于抗拒规则又赢得胜利的人，但除她们之外，还有很多人，甚至连选择都没有。
进了这个圈子，就得为某些人的下流做出牺牲。
慕婉鸢吃得差不多后，打包了一些食物带回家。
“果然是体贴的，要我是陆总呢，也对你爱不释手，长得漂亮，懂事，知道疼人，还一心一意，这么完美的媳妇，去哪里找？”
“行了，你就别调侃我了。”
本来慕婉鸢打算多嘴问她一句最近的感情状况，和霍原的哥哥怎么样，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她这人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
而且，钟雨这人没她想得那么简单，从她和那些大佬谈笑风生就看出来了。
这天晚上，陆君寒凌晨三点钟才回到家里。
洗完澡后，他继续在书房工作。
慕婉鸢听见动静，披了件外套去书房找他。
“怎么还不休息呢？遇到什么急事了吗？”慕婉鸢很是心疼，她刚醒过来，声音还哑着。
“快去睡觉吧，我能处理。”
“可你都忙活一个晚上了，马上就天亮了，去休息一会儿，要不我能不能帮你，我工作，你休息，可以吗？”
听着慕婉鸢有些天真的话，陆君寒颇为无奈，他看了眼手表，的确是很晚了。
“好，我也去休息，这些工作，你可做不来。”
“哼，那不见得，万一我可以呢，我和你说，我很厉害的，一学就会。”
“那就改天找个时间教你。”
“行。”
陆君寒在慕婉鸢的催促下，回到卧室睡觉，但也就三个小时，天一亮，他就起床穿衣要去公司。
以前他从没有这么忙碌过，慕婉鸢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什么，只是常规问题很快便能处理这些鬼话。
她在玄关口拦下陆君寒，一本正经地问他，“你告诉我，公司到底遇到了多大的麻烦？”
“算不上是麻烦，是生意纠纷，最近有个把业务转移到国内的公司在和我们抢生意，别的不提，我们已经损失很多钱了。”
“是有什么过节吗？对方会不会就是冲着你们来的？”慕婉鸢认真地分析。
“目前还不好说，起码我印象中和他们是没有过过节的，又或者是，上一辈的事情，我接手公司没几年，还得慢慢调查。”
“那你今天又是那么晚吗？”
“不用等我，我会尽量早点的。”
陆君寒吻了吻她的额头，很快又走了。
慕婉鸢一整天都在为他的事情烦心，虽然说她不懂生意，可看着陆君寒整天这么忙，身体万一拖垮怎么办。
她打电话给项佑，希望他能帮自己调查一下，到底是哪家公司在和陆君寒作对。
“这些都是你鞭长莫及的，你要相信陆总，他肯定能摆平的。”项佑劝说她。
“可他也经常为了我的私事操劳，还要负责公关什么的，我是他的妻子，我起码要了解他的现状，能帮到是最好，帮不到，我也没办法。”
慕婉鸢做了决定，很难更改。
项佑劝不住她，只得顺着她的意思。
他的圈子范围广，出来吃一顿饭，就能打听差不多。
当天晚上，他就把自己知道的转达给慕婉鸢。
的确有一家刚把业务转移回国内的公司和陆君寒作对，他们实力丰厚，而且神秘，老板至今都不知道是谁，只听闻在国外的生意做得很大。
“所以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是这意思吗？”
任何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提取到，慕婉鸢不禁失落。
“也不是，知道他们的公司地址，我会继续给你问的，你先别操心了。”
慕婉鸢挂了电话，这天又是等到陆君寒凌晨才回来，和昨天相差不多，他的工作量很大，回家似乎只是为了洗个澡让自己更清醒，然后继续工作。
这一晚，慕婉鸢没去打搅他，她在自己的房间失眠，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陆君寒不知何时睡在了她的旁边，她给陆君寒盖好被子，然后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
根据项佑给的地址，她很快找到那家公司的地址。
她就在附近逛，也没什么目的，就想看看来往之人，会不会有她熟悉的面孔，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收获，但站在这就觉得会安心几分。
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视野里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无法想象，那个从劳斯莱斯副驾驶下来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颇有精英人士风范的人，会是霍原。
才几天没见，他就如同脱胎换骨般。
给人的感觉和上次就完全不同，他应该是做着一份正经的事业，这点慕婉鸢很肯定。
听钟雨的意思，霍恩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喜欢霍原这个弟弟，必然会力所能及地帮助他，给他安排职位这些再容易不过了。
想到这，她忽得一激灵，像是收到了什么提醒。
这家公司是针对陆君寒的公司，而霍原在这里下车，难道说，针对陆君寒的，就是霍原和他的哥哥吗？
慕婉鸢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改变来得太突然，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她沉默了片刻后，给霍原打了电话。
霍原大概这会儿正忙，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听到慕婉鸢要见他，几乎没有犹豫，他和霍恩打了声招呼，就到了公司大门外。
慕婉鸢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等他。
很难想象，他们再见面，又多了些渊源纠葛在其中。
大概是知晓了慕婉鸢找他的意思，霍原一言不发，点了咖啡也不喝。
“你的变化很大。”还是慕婉鸢先开口。
她又打量了一番霍原，她的眼神，让霍原很不舒服。
“怎么不说话？是不想理我？还是觉得没必要再和故人打交道啊？”
“当然不会。”霍原低着头，暗暗思考着要如何和她解释。
慕婉鸢勾了下唇角，弧度很浅，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在。
“真的不会吗？现实好像不是这样的。”慕婉鸢没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目的吧，我没想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我就想问一句，理由是什么？针对陆君寒的理由。”
“抱歉，我不能和你说。”
“呵，当真是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