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和铃用了最大的阵仗,恭送公主回宫,将自己之前去清泉池的那个谎圆了回去,也用最简单的方法告诉了世人,公主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让谣言自然破碎,无需再动手费一些什么力气。
素文再三劝阻,确是也劝不住,只能选择去相信她,只是想着王爷也在宫里,待会儿见她没拦住,可不要去责怪她才好。
付和铃月份已经很大了,一直都有调理身子,倒不至于行动不便,身体浮肿的地步,只是处处自然还是要小心着的,走的慢些,到公里这段路可是花了不少时辰了。
公主一出现,事情的源头解决了,被当枪使得夏久大人自然是不会再犯蠢,白独幽没了带兵的理由,此刻却还在装傻充愣,不让兵队撤离,在和皇宫僵持着,皇上便知道他有所图,只是到底是亲兄弟,谁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谁更不也不愿意先背上这与亲兄弟的罪名,彼此之间只差这一层窗户纸。
万一白独幽这会儿要是怂了,乖乖的将兵队带回,全交回去,可就没有人能治得了他的罪了,这可不是付和铃想看到的结果。
所以他趁着,白独幽如今这样紧张的局势,把所有的兵力和人手都召集了起来,毕定府内空虚的机会,大着胆子拿着鸡毛当令箭,直接去搜了文景王府。
也是得亏文静王府里只剩下一些,平常的奴仆,看见来势汹汹,一个个都跟吓破了胆似的。哪里还敢再去细问什么?都不需要他去撒谎,顶着冒犯圣人的名号,可是省了好多力气。
但是据回来的人说,福利还是留了一些人的,不过这些人可拦不住他们,只能去给白独幽通风报信。这可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虽然这谋反的罪证,他们还没能搜到,不过,外一付和铃自己制造一个呢?
付和铃并没有做这种准备,但以白独幽从小到大忍辱负重,有疑心多虑的性格,肯定能想到这样一个办法,毕竟也像是他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
也不让他们在文景王府里多待,只是往最紧要的地方反复搜查,请了所有人不让靠近,搜查那么片刻,拿上一些盒子和纸张物什,嘴上说的找到证据了,就直接让人将东西送出去,一路往皇宫的方向赶。
玩了那么多虚的,白独幽想的想,不多想都难,这下子这一层窗户纸,他是想透也得透,不想透也得逼着他去捅开了。
进到了里头自然没人敢拦,白麓清果然传来斥责的眼神,素文急忙跟自己撇清关系:“王爷,奴才真的劝了王妃好几遍,可是王妃偏是不听,一定要进宫了。”
白麓清将眼神转回付和铃身上:“知道你耐不住性子,可是你如今身子都这样重了,竟是也挡不住你。”
“那是~”付和铃仗着自己现在身子招不得,碰不得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完全是一副他在夸自己的样子:“别个那些妇人,身子娇贵的不得了,刚有了身子,便连门也不出,我比她们强多了。”
白麓清一瞬间的诧异,却又立马无奈的笑了笑,毕竟这话从她这里说出来也不算意外,只是自己忍不住还是要多说几句:“是是是,哪有比你再厉害的了。只是现在可不是好玩的时候,你先到贵妃的宫里去避避,等到事情完全平息,好吗?”
付和铃深思熟虑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反而是回问了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那个地步,文静王爷他会有什么下场呀?”
白麓清自然是明白,他也有所指,现在的场面这样僵持,谁人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他只是不知道付和铃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付和铃收起脸上的笑容,突然严肃起来:“只是因为我有一个疑问想要去亲自问他,我一定要去亲自问他。”
白麓清还想再继续追问,但是瞧见付和铃眼里的认真,还有那里头复杂的神情,最后还是点点头:“我答应你,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让你问的。”
“好。”付和铃点点头答应下来,让他放心:“我这就去姐姐那里老老实实呆着,去吃她的糖果糕点去,你就安安心心的吧,我等着你去接我呢。”
“好。”白麓清见他乖乖的答应了下来,生怕他反悔似的,急忙便派了宫人,和皇上特令允许的架撵,慢慢悠悠的往贵妃那里去了。
付芜荑已经在宫门口等她了,接他下来的时候,脸上满是嗔怪:“你怎么这个时候进宫来了?现在正是动乱的时候,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着想呀!”
“我这不是怕你着急吗?”付和铃眨巴眨巴眼,一点都不慌。
付芜荑很是疑惑:“怕我着急啊?”
“嗯。”付和铃拿了软枕垫在腰下面,在付芜荑的软榻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你都说了,现在皇宫里正式动乱的时候,那你可不是得为皇上着急吗?”
“那是自然,不光我着急,那文武百官都不是跟着着急吗?”付芜荑更是不解了:“正因如此,我才更是担心你呀。”
“不必担心,我好好的呢。”付和铃胸有成竹:“而且你们也都会好好的。”
付芜荑看他有话要说的样子,也静下心来,在他旁边坐着,听他继续说。
“现在所有人都担心了,不就是皇上把兵都调去给边疆打仗了吗?觉得内忧外患之间,皇宫空虚,现在文静王爷又带着兵包了过来,担心会有大变故吗?”付和铃悠哉悠哉的开口:“你们这是被圈在皇宫里,消息不灵通,而且皇上也不会让消息流通出去的。因为啊,皇上可比咱们都要聪明,公主出事儿的假消息一天都传到边疆,这事儿细想起来有诸多不对,皇上也能想到,第一时间去查了,最后便能查出,夏久大人对此事真的不知情,也没有和文静王爷勾结,而是他用了最简单的一个法子,便是假传军令,假传战报。”
“哎。”付和铃叹了口气:“装了闲散人几十年,忍了几十年,到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人啊,总是到快要结束的时候会为心急而损失。这还得要感谢公主的出现,要不是他这么想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制作一个更为周详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