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付和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皇族的威严,皇亲的地位,是怎样都不可撼动,这点,王妃应该比为父还要清楚才对。”付大人笑着看她,笑容中尽是苦涩:“魏尚书身为两朝重臣,女儿更是皇上的宠妃,贵为贵妃娘娘,却都不能为家中的独子找回公道。此事王妃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付和铃没有被他唬住,又开口反驳他:“本王妃自然是清楚,不只是本王妃清楚,相信除了魏大人,当局者迷,父亲应当也知道,临安王爷与朝中众人向来没有交往,更别提什么仇恨恩怨,如此突兀的举动,不过是被皇上授意,在魏轩朗刚刚露出苗头的时候,便将它扼杀在摇篮里。本就是皇上多疑,登基不久时害怕根基不稳,所以借了临安王爷的手,除去了这一个大祸患,父亲难道没有看的清清楚楚的?!”
“就算真如你所说,那又如何?这些话也就属你,仗着身为王妃的尊贵,和临安王爷的恩宠敢说,谁又敢直言不讳?!”付大人说的急了,也不再找借口,干脆就应下来:“事已至此,你还要为父怎么做呢?代萍虽然嫁入了文景文府,成了文景王妃,但说到底,论起出身来,她也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女儿,他娘亲的出身,甚至都没有王妃娘亲的出身高,要如何去和一个王爷去相提并论呢?王妃你难道还真指望着,皇上会治自己亲弟弟的罪吗?”
“若本王妃真是想治他的罪,又如何不可?!”话不投机半句多,付和铃劝不了他,知道他心里那些个冰冷的想法,和他也再说不下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亲想着不让皇上为难,在皇上面前做一个体察圣意、忠贞不二的臣子,那父亲便只管做就好了。本王妃既已查明,便必定要他血债血偿。”
付和铃说完转身便走,付大人在身后再如何相劝,她也听不进去,没有回头。
“和铃。”白麓清已经在门口等着她,多日的照料下来,伸手扶住她的腰,已经成为习惯了。
刚刚许硕来找他,禀报给了他一个消息:“丽贵妃娘娘宣你进宫。”
“姐姐?”付和铃点点头,付芜荑应当也是为了付代萍的事情吧。
丽贵妃娘娘,只宣了临安王妃,直接去月蝉宫。
这件事情太过微妙,白麓清不好跟着,付和铃只让他放心,自己一定会注意身子,便急忙带着素文赶进宫里去了。
一踏进月蝉宫,付和铃就看见白独幽也在里面。
不知道付芜荑到底是什么打算?付和铃忍着自己的怒气,先不动声色的走进去:“给丽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付芜荑不敢直视她的眼,也不卖关子了,开门见山的跟她说道:“王爷酒后失仪,醉得太厉害了,误将文景文妃认成刺客,这才酿成大错。等酒醒了之后……”
“姐姐?!”付和铃听她说了这几句话,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开口打断她,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付芜荑听出她的疑问,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继续说了下去“等王爷酒醒了之后,才发现做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却已经无力回天了。王爷害怕皇上会怪罪,也无颜去面对付大人,这才出此下策。眼下,王爷已经知错了,你就念在王爷年幼,随了父亲的愿,让代萍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