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问你了。”付采苓喝下一碗酒：“你既然这么在意，从进宫见到吴亦琛那天，到现在，这么多天，你有的是机会，为什么不过来质问我？”

白麓清不语。

付采苓又喝，这么质问她也想起来一些事：“明明那么在意，但是你好像从来都不生气，我拿你当挡箭牌，挖掉了你喜欢的花，砍了你的松木种菜，把你赶出月苑，宝璐每次都以为我完蛋了，但是你都没有生气……”

“我不敢……”因为酒的缘故，白麓清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听着付采苓的话，眼角越来越往下耷拉，脸上露出少有的委屈表情：“我生气了，你来哄我吗？”

声音和平时相比很轻，淡淡的，却撞的付采苓心口发闷，有点心疼：“什么？”

白麓清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胳膊歪头看她：“我每天都很想你，都想见你，都想待在你身边，可是怕你厌烦，只有想出理由才能去找你。我要是生你的气，你也不在意，也不会来哄我，我还得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和你待在一块的时间就更少了。”

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付采苓莫名其妙想到了小年。

把人想成小狗好像不太厚道，付采苓想了想，还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动作轻柔，让白麓清很是舒服。

白麓清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而且，那些小事，本来也不值得生气。这世上，再珍贵的东西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原来和我相处的时候，这么没有安全感吗？付采苓揉开他皱起的眉心，从来只以为他花天酒地，自在逍遥，却没注意过，他从来没有进过其他夫人的房，从来没有在万花楼夜过宿，更没想到，他还有这样小心翼翼的心思。

自己是不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付采苓心想，以后要对他稍微好一点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白麓清才醒。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一睁眼看见的是陌生的床帏。

白麓清向四周看：“这里是……王妃的卧房？”

“那自己……”白麓清低头，身上只着了一件里衣。

他仔细回想昨晚，付采苓要自己喝酒，要自己问问题，回答问题，然后喝了很多很多酒，喝着喝着他就断片了。

白麓清有点后怕，他不会是说错了什么话，又或者更严重的，他酒后乱……

白麓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应该不会那么禽.兽吧？可是酒后神智不清，外一……

“攸宁。”付采苓端了一盆水进来，看起来心情大好：“醒了就起来吧，我准备了醒酒汤，喝完再吃饭。”

“好。”白麓清只能顺着她来，刚掀开被子想要下床，付采苓过来蹲在他面前，帮他拿鞋。

白麓清哪敢把脚伸进去：“采苓，我……我昨天喝醉了，没干什么蠢事吧？”

“没有啊，你昨晚表现很好。”

“真的？”白麓清大喜过望：“说我表现很好，难道我们昨晚一起……”

“我昨晚睡在微雨堂。”不管他想的到底是什么，付采苓先打断他所以幻想，又拿了衣服过来：“来，我伺候你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