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清本来笑着看她,闻言却忽然身形一滞。
付采苓注意到:“你怎么了?”
“这是你第一次酿桃花酒吗?”白麓清皱着眉问她:“你之前没在顺福楼酿过吗?”
“没有啊,”付采苓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这么问?”
“采苓,”白麓清难以启齿:“我有一件事要坦白。”
之后的话,便如付采苓预想中一般,在耳边飘过了,什么酒后误事,什么并无真心。付采苓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再逃避,无法直面这个问题了,因为她其实在心底里明确的知道,她那么喜欢白麓清,怎么会舍得不原谅呢?可是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愿意做这样不洒脱的事。
所以付采苓给不出答复,竟然又一次落荒而逃,等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到药斋了。
“师叔!你回来了?”付采苓又照例来药斋碰碰运气,正好看见七师叔在收拾东西,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哎!”七师叔把手里的东西偷偷往里塞了塞,这才回应她:“我刚采药回来,你怎么来的这么巧?”
“哪里是巧?我可是每天都抽空来看看你有没有回来。”
“是吗?”七师叔觉得她话里有话:“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
“七师叔。”付采苓把他手上摆弄的瓶瓶罐罐都放到桌子上,让他正视自己,神情十分认真:“你实话跟我说。”
七师叔有些心虚,或者说有些不忍地偏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说什么?”
“方牧心他……”付采苓咬了咬嘴唇,犹豫着问出了口:“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嗨……”七师叔想混过去:“哪里有什么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是吓他的。现在不早过去三天了吗?人不还是好好的吗?”
“师叔!”付采苓急了:“你骗得了别人,你还能骗得了我吗?三天期限是骗他的,那毒性呢?他……他真的?”
后面的话,付采苓说不下去了,七师叔也不再固执,沉默的点了点头。
纵使自己的医术不容置疑,可是当局者总是喜欢自欺欺人,心怀侥幸,如今被七师叔肯定,付采苓才是真真切切的开始难过,再没了刚才的心急,只剩下重重的无奈,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良久,付采苓才慢慢开口:“这到底是什么毒?若是知道了其来源和制法,或许可以一试?”
七师叔答道:“我这次出门,便是因为此事。此毒源自灵拟国,灵拟国以一弹丸之地,朝代更迭间依然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其国人上至老妪,下至孩童,皆会制奇毒,甚至传闻灵拟国人的血脉筋骨里,也早已被毒药浸透。有一句话便是‘杀我族者,必遭反噬’。”
“灵拟国?”付采苓懵了:“我第一次听说这名字……不过如果真如传言所说,方牧心又怎么会和灵拟国的人扯上瓜葛?!”
七师叔摇了摇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