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若竹手上的东西都惊得掉了，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怎么是你？”白麓清连忙松开了抓住她的手，很是疑惑：“你来这里干什么？”

若竹连忙跪倒在地：“求王爷恕罪！若竹一时糊涂，求王爷恕罪！”

白麓清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只是觉得疑惑。坐到一旁，看着屋子正南方香案上摆着一盘糕点，和一坛酒：“这是什么？起来说。”

“是。”若竹这才敢站起身，看着香案上的东西娓娓道来：“若竹三生有幸，曾尝过王妃亲手制作的藕粉桂花糖糕，王妃心地善良，亲自教导若竹，只是若竹实在愚笨，练习至今，也做不出王妃的半分滋味。这坛酒，是王妃在顺福楼时，亲手酿造，亲自埋在后院的，如今封了一年，到了能饮的时候，王妃却……”

若竹说着说着便怆然泪下，又一下子跪倒：“王妃是若竹的救命恩人，又给了若竹安身立命之所，让若竹再不必受人欺凌，若竹感激不尽。若竹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配为王妃吊唁。宝璐姑娘也是听了若竹的话，一时心软，才让若竹进来。若竹知错，求王爷责罚。”

说话间几度哽咽，泣不成声。白麓清看着若竹如此伤心的样子，不自觉也心软了下来。虽然从前只是为了装模作样，常常光顾万花楼，但打照面的次数多了，若竹在他心底还是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况且付采苓的确救她脱离苦海，对她有恩，来此凭吊这个说法，他信服了。

“罢了，本王不会罚你，你起来吧。”白麓清转头看向桌上的东西：“这是王妃亲手酿的？”

“是。”若竹点点头：“去年春日，桃花盛开，绯色烂漫，王妃想留住这一抹春色，便以桃花制酒。如此又是一年桃花烂漫时，伊人却……”

若竹的眼眶通红，每每说起付采苓便又要落泪。白麓清虽然可以理解她的悲伤，可是伊人并未逝去，他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只好转移了注意力，伸手将那坛酒起开了。白麓清的胃早被付采苓牢牢抓住了，许久没能尝到付采苓的手艺了，还真是分外想念，她回来之前，先偷她的两口酒喝解解馋，付采苓也是没话说的吧。

若竹急忙过去帮白麓清倒酒，倒完后又小心翼翼的退至一旁：“是若竹不好，擅自提起，又惹王爷伤心了……”

“不必自责。”若竹本就柔柔弱弱的，白麓清看着她被蒙在鼓里，也是可怜：“你如此挂念王妃，若是王妃有知，也算欣慰。”

“是。”若竹点点头，止住抽噎。

白麓清轻抿了一口酒，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萦绕于齿间，说不上有多好喝，不过也就是和付采苓之前酿的那些个青梅子酒一样，虽然有酒的烈气，但也有小女儿家的柔肠，倒是真和她这个人一样，虽然平日里行事洒脱，眉宇间藏着一抹英气，但面对白麓清时，就会不惊意间露出她骨子里的柔情，和她难得的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