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采苓和下人置气没意思,只在心里冷笑一声便照办了。让她没想到的是,薄香竟然也能如此沉得住气。换做宝璐,早就上前争辩了。她之前只看出来薄香心细如丝,会察言观色,没想到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
带路的丫鬟将付采苓带到乐雅轩主厅前,就自行退下了。
林相忆远远看着她那身素白在心里发笑:还真是抬举她了,身为王爷妻子,穿的这么寒酸。
可是待到走近,众人的目光便全被吸引过去了。
付采苓身着月牙白缎绸裙,只在裙摆上绣着仙鹤,一步一转,翩然起舞。梳飞仙流云鬓,乌发上的明珠熠熠生辉,只在细腕上戴着青玉镯子,再无抢眼的珠宝首饰。
而且裙子外面又罩了一身亮白轻纱外衫,与上面坠着的小小明珠相衬,竟让付采苓整个人,平白生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宛若仙子。
这么一对比,反倒是显得他们这些金银满身的贵人们无比艳俗,分外小气了。
走上去,林相忆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付采苓与她对视良久,自顾自的去做了上座,只留着薄香去把礼物呈给她。
林相忆迟迟不接,让薄香干站着。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在付采苓身上,她明知输了一节,嘴上还是气不过:“王妃明知是来赴我生辰的宴会,怎么也不穿的喜庆些,一身白也太晦气。”
付采苓慢悠悠的尝了一口酒,才回她:“江南丝织进贡的贡品,数十女工一年也只得一匹,妹妹没见过所有不识货,也是情有可原。”
林相忆可是皇上最疼爱的义妹,名为郡主,实则同公主一样,什么好东西没有,怎么也轮不到付采苓比她好,她竟拿这种话来堵自己。
林相忆一把夺过薄香捧着的锦盒,她倒要看看,付采苓能有多大的家底,能送什么东西给她。
锦盒里的红布上只躺着一个金锁,看上去还不是新造的,林相忆没好气的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当时本王妃和王爷大婚时,顺太妃亲自去太庙祈福,住持开光加持求来的,永结同心锁。”林相忆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付采苓接着戳她的痛处:“这锁呀十分管用,本王妃和王爷亲密无间,和睦非常。眼看妹妹也已成年,本王妃把它转送给你,祝你早日寻得佳偶天成。”
林相忆气的连身份都不顾了,一巴掌就要扇在薄香脸上,薄香竟然躲开了,行了礼自行退到付采苓身后。
林相忆一把抓着金锁向付采苓砸去:“你敢如此羞辱我?!”
“竟然拿昔日旧物送本郡主,如此大不敬!”林相忆气昏了头:“来人,给我掌嘴!”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临安王妃,这里是临安王府,谁敢碰她一下?付采苓也不反嘴,冷冷的笑了一声。
林相忆的那么些个狗嘴子,竟然真的准备过来。
这个宴会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既然林相忆不想要脸面,她也没有必要再尊重她了。付采苓站起身,从桌后走出来,谁要是敢碰她一下,她绝对会把林相忆的胳膊拧断。
不等奴才们靠近,突然被赶来的白麓清打断:“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