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呀?”
“嘘!哥你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
“那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啊,当哥的起码得知道自己弟妹长什么样啊?”
“你瞎说什么呢?”
“你那点小九九,全写在脸上了,哥还能不知道?不是我弟妹,还有谁能让你花这么大的心思?费这么多劲?”
“你再胡说,我可生气了!”
“哎呀,别那么小气嘛,哥又不跟你抢。”
“你快出去吧!”
“哎哎!你别推我呀!你当心着点你那药,再不喂给她可就凉了。”
“不用你操心!”
“嘤嘤嘤,小心心对人家好冷漠呀……哎?她好像醒了!”
付采苓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如濒死前的回马灯一样,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又光怪陆离,不着边际,又好像隔着一层灰蒙蒙的厚布,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拼命的想要掀开,却使不上力气。付采苓花了好久的时间,在床上躺了快七天了,终于攒了一点力气,重新恢复了意识。只是这梦境的边缘,怎么会是方牧心的声音?!满是疑惑的睁开眼,还没从大难不死的余劫中反应过来,付采苓先被凑到眼前的一张放大的陌生脸孔吓了一跳。
方牧心连忙拉着方凡秋的肩膀往后撤,担心他再说什么胡话,一鼓作气将他推出去,关在门外。
付采苓眼神呆愣着看着方牧心走过来,懵了有一会儿,才想起来晕倒之前的事,一下惊了,猛地坐起身来。身上还痛的不行,可是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付采苓一把抓住方牧心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在哪?”
“你放心!”方牧心反手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这里是武林盟,我把你救了出来,你现在十分安全,不用再担心有人来害你了!”
“啊?”付采苓觉得有点乱,假死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她都不知道:“你把我救出来了?什么时候?”
“直接把你从皇宫里救出来的呀,”方牧心一脸等待着被夸奖的表情,端起旁边的药碗,舀起一勺,慢慢的吹凉,小心的送到她嘴旁:“你可真不让人省心啊,我刚帮你打赢了胜仗,回头就看到你快死了一样,可把我吓坏了。幸亏我们武林盟有灵丹妙药,把你从阎王殿拉回来了,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这个救命之恩,你想想要怎么报答我吧?”
从皇宫里救出来?付采苓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药,掀开被子,就是要下床,结果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根本没有支撑身体的力量,急不可耐的跨出一步,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倾倒。
方牧心眼疾手快的揽住她,另一只手上还端着药:“还好没洒。”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药。”方牧心心有余悸,回过头看付采苓的样子,又气又心疼:“不好好养病,你要干嘛去?”
付采苓仍是看着门口的方向,拼命想要向外走:“我要回去,我得回去。”
“还回什么去啊?你命都差点折里面了!”方牧心放下药碗,要把她抱回床上去。
结果付采苓出奇的固执,方牧心怎么说她也不听,没办法,方牧心只能伸手封了她的穴道。一下子,付采苓便再没了挣扎的力气,任由他乖乖的被抱回床上去,斜倚着床头坐着。
“天大的事儿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可是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再不好好休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方牧心佯装出很凶的样子,重新端起药碗给她喂药。可是付采苓不怕他,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喝。
方牧心急了:“你到底想干嘛?”
“放我回去。”付采苓有自己的担心:“我的‘尸体’就这样在皇宫里凭空消失,观阳城里现在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就不能不去管那些事了吗?”方牧心不懂:“临安王妃已经被害死了,你现在回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反而会平添麻烦。临安王府已经发了丧了,临安王妃这个身份,已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还要回去干嘛?你就不能只是作为付采苓吗?”
“已经办完丧事了?”付采苓又懵了:“没有‘尸身’,怎么……”
“皇上只手遮天,指鹿为马说那是临安王妃的棺椁,难道谁还敢开棺验尸不成?”方牧心替她着急:“你现在回去,要怎么跟皇上解释?跟王爷解释?谁也容不下你啊?”
付采苓理顺了整件事的思绪,知道方牧心误会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方牧心解释:“方牧心,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可是……没有人要害我,是我为了要和王爷里应外合,自己服下的毒药。而且那个毒药并不会致死,只会让我看起来死去了,其实只是假死状态,毒药本身便是解药。等王爷将我的‘尸身’接回王府,过不了几天,我便会自己苏醒。”
“假死?”这种药,方牧心倒是听说过,不过这么说的话,他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还以为自己是在救你,还为你如此担心,恨透了那帮人,原来都是在帮倒忙,真是丢死人了。”
付采苓没办法似的摇摇头:“那你现在可以把我的穴道解开了吗?”
“嗯。”方牧心闷闷的回应了一声,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付采苓此刻冷静了下来,反倒不像刚刚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不急着往外冲了。自己伸手拿过药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看着方牧心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是有一点点的愧疚,毕竟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帮了自己天大的忙,连给自己喝的药,都是钱都不一定求得来的稀世珍宝。所以付采苓想了想,又开口打趣他:“你这武功练的也太杂了吧?又是笛子,又是点穴的。”
“都是些皮毛……”方牧心随便扯了两句,心里还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