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疑心,但料付采苓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他说谎,只当她命好。到了这份上,皇上再强求,就不近人情了,看着一旁的付芜荑话锋一转:“赵允,你差事是怎么当的?丽贵嫔娘娘是有身子的人,在地上跪了这么久,朕一时气昏了头,你也糊涂了吗?”
赵允连忙腾出一只手,在自己嘴巴上用力打:“奴才知错,奴才该死。”
“行了,快下去吧。”皇上走过去扶起付芜荑:“都起来吧。”
“是。”赵允看准了眼色,急忙把毒酒拿了下去。
不多时,白芍请了太医过来。礼还没行完,皇上就招招手,让他赶紧过去:“王妃近日身体不适,去给王妃看看。”
“是。”太医反复诊看,又跪下去连连道喜:“恭喜王妃,贺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付采苓笑着握住白麓清的手:“并非有意瞒你,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想亲自给你个惊喜,所以才偷偷请了吴亦琛确认,怕其他人会走漏了风声,这才酿成了误会。”
“原来如此。”白麓清的手握的有些紧,脸色有些拘谨,但很快被他的欢喜神情掩饰下去了:“采苓,真是太好了!”
“此乃一大喜事啊!”付芜荑破涕为笑:“你之前一直悉心照料我,今后可要小心自己才是。”
“贵嫔说的极是。”皇上揽过丽贵嫔,轻手抚着她隆起的肚子:“只是你看今日,已经月上枝头,还是早早放了他们回去,好让王妃安心养胎,以后有的是时间庆贺。”
“是。”付采苓和白麓清一齐应下:“臣弟告退,妾身告退。”
外头的吴太医也早被放了回去,一场要丢了小命的大祸,瞬间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付采苓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还是有些不忿:“差点要把我弄死,到最后连声道歉都没有。”
白麓清笑了笑,一路虽然小心护着,但一直未曾说话。直到上了马车,付采苓发现白麓清一直神色阴郁,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白麓清瞬间恨到咬牙的气愤,却又在一瞬间泄了气,语气中又气又恼,却全是对自己的埋怨:“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十分要命的事情,不管你对我有多过分,多狠心,我都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离去。”
“嗯?”付采苓没反应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白麓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只是看着你受伤,我就会心疼得不得了,所以我没办法对你下手,但是你敢这样对我,就应该会想到,我一定会杀了吴亦琛。”
“啊?”付采苓前不久才说服了自己接受这个生命的惊喜,还以为白麓清会十分高兴,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等一下,付采苓察觉到了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事,她一下子恍然大悟,又是觉得心疼又是觉得好笑:“白麓清,你是白痴吗?”
白麓清眉头紧锁,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还以为付采苓又会说什么中伤自己的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
付采苓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凑近了白麓清。那双弯弯的眉眼里,有如墨黑瞳,有盈盈秋水。长睫飞扬,每眨一下眼,都似掀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风。白麓清一瞬间便有些失神,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管在什么立场处境下,只要付采苓想撩拨他都能轻易做到,可是他还是不忍移开双眼一瞬,慢慢看着付采苓凑近,又慢慢偏移,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咬了一口,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