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本来皇上出了月蝉宫的门,就不打算深究此事了,只当付采苓和他之前在顺福楼看到的一样,有些小聪明。
可是黄河水患一直是政务上的头等要事,皇上批看奏折之际,细想付采苓的话,越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眼看着赈灾粮不断拨下去,却久久未传来喜讯,皇上找来王晟平商讨:“黄河水患一事,你可有什么计策?”
王晟平不懂皇上为何突然问他:“微臣一向只懂用兵习武,不懂治理水患。”
“但说无妨,”皇上执意:“眼下百姓正值危难之际,朕只能广集良思,兴许你一个特别的建议,就能启发朕的想法。”
闻言,王晟平只能如实禀报:“微臣斗胆,希望皇上在用人上,能任用一些新晋的官员。微臣曾听闻,魏尚书手下,曾有人向魏尚书进言,提议比起加高堤岸,更应该疏通水流,却被魏尚书严辞拒绝了。微臣以为,比起此法是否可行,魏尚书更担心的应该是疏通水流与现行的方法向左,若是施行,必定要从头开始规划,且此法周期长,不如堵住洪水来得立竿见影,怕自己失信于皇上。”
“你也看出,那帮老臣只想着封官加爵,身后香火,不思进取了?”这番言论和付采苓的说辞不谋而合,皇上也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只是魏尚书功高劳苦,朕若轻易让人替代了他的位置只怕会寒了老臣的心啊。”
王晟平言尽于此:“皇上圣明。”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次日早朝,皇上有意将付采苓的方法在朝堂上说了一遍,魏尚书虽面色不快,只说此法劳民伤财,兴师动众,不可解眼前的燃眉之急,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朕便再命一人施行此法,你只管赈灾便是。”魏尚书还想反驳,皇上不给他机会,又说:“朕听闻,魏尚书的手下,有一得力助手,名叫萧兰,与朕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即日宣他进殿,朕要广纳贤才。”
“皇上!”魏尚书想劝阻。
可当今皇上,从来都不是受别人控制的人,当即拂袖而去:“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这样看来,付采苓才不是胡说。皇上深思熟虑,她那番话如此识大体,有气度,难道白麓清当真是养了个军师?
皇上本就多疑,对这个被父皇偏爱的弟弟尤为。当即便招了赵允:“你去月蝉宫,请王妃过来。”
付采苓在月蝉宫呆了两日,皇上一直没再来过,也没再提过那天的事,她本以为可以安心了,谁知道赵允突然带了口谕过来。
“皇上突然召见我干嘛?”付采苓不记得这两日又做错了什么事啊。
赵允哪里知道:“皇上圣意,奴才不敢妄加揣摩。”
“赵公公稍等片刻,”付芜荑看着不对,连忙起身:“待本宫换身衣服,一同前去。”
“这……贵嫔娘娘,”赵允有些为难:“皇上说了,只要王妃一个人过去。”
“姐姐,你不要这么担心。”付采苓觉得付芜荑太紧张了:“兴许只是说说话。”